响,酸水顺着嘴角流,咂咂嘴,还有点回甘。
王奶奶挑了棵大的,切得细细的,和五花肉炒在一起。铁锅“滋啦”一响,酸香混着肉香,把半条街的人都勾来了。张叔端着碗白粥,就着酸菜炒肉,呼噜呼噜喝得冒汗:“还是这老缸腌的够味,塑料桶那玩意儿,炒着发柴,哪有这劲头。”
小柱子捧着碗,筷子夹着酸菜不放,听李大爷讲过去的事——这缸腌过野菜,度过饥荒年;腌过芥菜,送过坐月子的媳妇;去年还腌过辣椒,辣得张叔直伸舌头。缸边的铁牌在油灯下闪着光,像在听着这些老故事。
雪越下越大,落在缸盖上,积了薄薄一层。李大爷把缸盖盖严,又在上面压了块石头:“再腌些日子,过年包酸菜饺子。”王奶奶点点头,看着墙上的铁牌和缸沿的豁口,忽然觉得,这老缸哪是物件啊,它就像家里的老人,不说话,却把一辈辈的日子,都腌得酸酸甜甜,有滋有味。
夜里,改造角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大家围坐吃饭的影子,缸里的酸菜在寂静里慢慢发酵,酸香从缸缝里钻出来,混着雪光,在院角轻轻晃——老缸藏着的不只是菜,还有整个冬天的暖,和一辈辈传下来的,踏实过日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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