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李婶把蓝布包袱叠好,补了粗布的地方鼓鼓囊囊的。“这包袱更结实了,”她笑着说,“明年芒种还能用,说不定能陪我再包十年麦饼。”
大家坐在田埂上,你递我一块麦饼,我给你倒一捧荷叶里的井水。汗珠子顺着晒黑的脖子往下流,滴在刚割完的麦茬地里,泥土的腥气混着麦秆的香,钻进鼻孔里,让人心里踏踏实实的。
张大爷摸了摸镰刀,忽然说:“这老伙计啊,就像跟了多年的朋友,平时不觉得啥,真到较劲的时候,比新的靠谱多了。”
王奶奶点头:“可不是嘛,用顺了手,哪舍得扔。补补修修,就像老交情,越磨越亲。”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木车上的麦子堆得像座小山,老物件们躺在旁边,沾着汗,沾着土,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熨帖。就像这芒种的抢收,累是真累,可握着熟悉的家伙什,看着汗珠子摔进地里,就知道这日子啊,跟这老镰刀、旧竹筐一样,经得住折腾,熬得过时光。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