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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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端来刚煮好的姜茶,分给大家:“春分雨,贵如油。这些旧物淋了雨,才算真正接了春气,往后用着,更顺溜。”
阿伟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又看了眼窗外的雨帘,忽然觉得,那些他曾嫌弃的“老派”事,其实藏着最实在的暖意——就像这杯姜茶,用的是去年的老姜,煮的是家常的水,却比任何花哨的饮料都更能暖透身子。
雨停时,月亮已经挂上树梢。改造角的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些刚“接了春气”的旧物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竹筛挂在房梁上,筛眼里漏下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艾囊挂在门后,水汽慢慢蒸发,香味越发清透,萦绕在鼻尖;铁皮盒里的雏菊,叶子上还挂着雨珠,在灯光下闪闪烁烁。
王大爷早回家了,拐杖靠在门边,杖头的枣木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红。张奶奶和裁缝奶奶坐在桌边,借着灯光缝新的艾囊,纱布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春夜的私语。
赵铁柱在院里翻土,准备明天把剩下的艾草种下去。“阿伟,过来搭把手,把这堆碎木屑埋了,当肥料正好。”
阿伟跑过去帮忙,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忽然觉得,这些被磨下来的木屑,被揉碎的艾灰,被剪掉的布头,就像那些说不出的心思,埋进土里,说不定哪天,就长出新的念想。
“赵哥,”他忽然开口,“明天我想学补竹筛。”
赵铁柱直起身,月光照在他脸上,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好啊,明天教你。这手艺不难,就是得有耐心,像对老朋友似的,慢慢哄着那些竹条听话。”
远处传来几声蛙鸣,春天的夜忽然变得格外清亮。阿伟望着改造角的灯光,望着那些被岁月磨过、又被大家重新拾掇好的旧物,忽然明白,所谓过日子,不过就是把旧的念想,缝进新的时光里,让它们跟着人,一年年地,发新芽,长新叶,永远鲜活。
而那些藏在补丁和磨痕里的温情,就像这春夜的月光,不耀眼,却足够让人记挂一整夜,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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