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软的虎头鞋堆成了小山,张奶奶正给鞋头的老虎绣胡子,嘴里哼着童谣。有位妈妈抱着孩子来取鞋,孩子穿着新鞋在地上跑,“软软的,不崴脚!”妈妈笑着说,“之前是我太急了,对不住张奶奶。”
裁缝奶奶的兔子布偶被幼儿园的孩子们抱在怀里,耳朵上的流苏蹭着红脸蛋,没再掉色。孩子们举着布偶唱儿歌,奶奶坐在旁边,看着笑出了满脸皱纹。
李大爷的玉米芯挂帘挂在了不少人家门口,风吹过,铃铛响得脆生生的。他站在门口数着:“一、二、三……都挂到巷尾了,这才叫过年嘛!”
王虎子发来张照片,东南亚的华人家庭里,藤条筐摆在供桌上,里面的压岁钱透着棉纸,像藏着星星。“农户们说,明年要编大筐,装年货用,”他在视频里举杯,“祝咱们都过个好年!”
改造角的煤炉上,炖着一锅白菜豆腐,是街坊们凑的菜。老人们围着炉子坐,手里织着围巾,嘴里聊着家常。张奶奶给赵铁柱端了碗热汤,“尝尝,用你说的法子,加了点虾皮,鲜着呢。”
赵铁柱喝着汤,看着满屋子的旧物件——虎头鞋、兔子布偶、玉米芯挂帘,还有墙上贴满的订单。这些用旧东西改的物件,或许不完美,却带着手的温度、心的念想,比任何新东西都更有年味。
窗外飘起了雪花,落在玉米芯挂帘上,簌簌地响。屋里的炉火“噼啪”烧着,老人们的笑声混着孩子们的闹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凑成了最实在的年景。
赵铁柱想,这大概就是过年的意义——哪怕有点小岔子,只要大家伙儿围着炉火,一起琢磨着改,日子就总能热热闹闹地过下去,像这锅里的白菜豆腐,咕嘟咕嘟地冒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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