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虽未停，仍朝着龙宫出口方向，但心神已完全集中在脑海中那道苍老声音上。
金乌沉默了一瞬，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
“那小子体内……多了一道灵魂。”
“什么？！”秦言心中剧震，“多了一道灵魂？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金乌缓缓道，“他原本的神魂虽强，
但此刻体内却混杂着另一道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灵魂气息。
而且……是刚刚才‘多出来’的。”
秦言瞳孔微缩：“刚刚多出来的？难道是……”
“应该就是隐藏在这洞府深处的某个残魂。”金乌语气肯定，“趁方才激战、雷鸣心神失守之际，悄然附体。”
秦言倒吸一口凉气：“可这洞府尘封了不知多少万年，怎还会有残魂留存？”
“寻常妖兽、武者，死后神魂自然消散。”金乌道，“但若是顶尖强者——比如触摸到尊者门槛的存在，
其神魂强度足以在特定条件下存续漫长岁月。”
它顿了顿，一字一顿：
“老夫若猜得不错……”
“那残魂，极有可能就是这洞府的主人——青蛟尊者的残念！”
“青蛟尊者？！”秦言心脏狂跳。
一位尊者级别的残魂！
即便只是残念，也绝非寻常天极武者能够抗衡！
更可怕的是，这等存在若真附体雷鸣，必然有所图谋——很可能是想借雷鸣之身，重获新生！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金乌声音低沉，“第一，放弃这块蛟龙之骨，立刻离开。
蛟龙骨虽好，但被一位尊者残魂盯上，后患无穷。”
“第二……”金乌顿了顿，“趁那残魂刚刚附体，尚未完全掌控雷鸣身躯、恢复力量，将其——彻底灭杀！”
秦言目光闪烁，心念电转。
放弃龙骨？
不，绝不可能！
这蛟龙之骨蕴含的龙源之力，对他与楚明月的体魄淬炼有莫大助益！
尤其是他的金乌神体，若能融合龙源，说不定真能产生质的蜕变！
更何况，这龙骨是他与明月历经凶险才夺得，岂能因一道残魂威胁便拱手相让？
“我选第二条路。”秦言声音坚定，“尊者残魂又如何？
既然敢觊觎我手中之物，便让他——烟消云散！”
“好！”金乌赞许，“既如此，便需速战速决。那残魂此刻尚在适应雷鸣身躯，正是最虚弱之时。”
秦言猛然转身，不再朝出口，反而大步走向被困在五行囚笼中的雷鸣！
“夫君？”楚明月微怔，但见秦言神色凝重，立刻会意，紧随其后。
五行囚笼内，雷鸣脸色苍白，正盘膝调息。
见秦言去而复返，且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他心中一凛，强作镇定道：
“秦言，你还想怎样？我警告你，我乃万妖殿嫡系天才！你若敢杀我，万妖殿必与你不死不休！”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更何况，我身上有殿主赐下的保命至宝，你根本杀不了我！
不如就此罢手，龙骨归你，我万妖殿既往不咎，如何？”
秦言走到囚笼前，目光如刀，仿佛要刺穿雷鸣的躯壳，直视他神魂深处。
“我不杀你。”秦言忽然笑了，笑容却冰冷刺骨，“我只杀——你体内那道‘古老’的灵魂。”
“什……什么？！”雷鸣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但他反应极快，瞬间恢复镇定，故作茫然：“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古老灵魂？我听不懂！”
“听不懂？”秦言摇头，“无妨。你只需配合，莫要反抗。
我自有手段，在不伤你性命的前提下，将那道残魂——彻底抹除。”
话音落下，秦言右手已抬起，掌心之中，金乌神体的太阳真火与阴阳剑法的寂灭之力开始缓缓汇聚！
他要以太阳真火灼烧残魂，以寂灭之力斩断其与雷鸣神魂的链接！
“你——找死！！！”
雷鸣忽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那声音苍老、暴戾、带着洪荒般的龙威！
他双目瞬间化作竖瞳，瞳孔深处有青色龙影游动！
周身气息疯狂攀升，竟隐隐突破了天极四重天的极限，触摸到了五重天的门槛！
“果然……”秦言眼神一厉，“残魂苏醒了！”
“卑贱人族！竟敢觊觎本尊龙骨，还想灭本尊残念？！”雷鸣声音嘶哑，充满恨意，“今日，便让你尝尝——尊者之怒！”
他猛然转头，看向囚笼外那三名被五行阵法困住、正拼命冲击壁障的天极四重大妖，厉声咆哮：
“尔等还愣着干什么？！”
“给本尊——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