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纯净聚会,都是正常人,没什么坏习惯。
“不停药怎么喝酒啊?”
为了让解端颐能正常喝上酒,多位朋友冲着解端颐诊断,各诊各的。
坐一排,都学医,明明读的同一个学位,看得出来各自有各自从家里接的任务,哪一部分要学得细,还各自有各自感兴趣部分。
问,“是不是颈椎慢性疾病。”
“我颈椎很好,完美的弧线。”解端颐答。
问,“是不是贫血。”
“不贫血。”解端颐答。
问,“是不是心脏有问题。”
“心脏很好。”解端颐答。
问,“是否有心灵创伤。”
“家庭幸福,环境幸福,唯一不满,前几年那个地方,天气不好,太阳光线总是不充足。”解端颐答。
不论解端颐答什么,有请解端颐诚实做表。
两个小时前,解端颐做出来一个完全不抑郁。
两个小时后,解端颐做出来一个非常抑郁。
这很困难。
这样的情况。
这说明解端颐还是有非常开心的时间段。
解端颐是来诊断,是来寻求治疗的。
有非常多种诊断,间接诊断不同脑子里的物质,以排除各类因素。
治不了了,推给专科大夫,分不要了,交卷。
“我也学医,你不要当我不知道。”解端颐问。
“哦,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秦绥蓁答。
“你远离宋庭庸家的大夫,我保证你过两个月就好。”徐蕴申说。
解端颐是来诊断,是来寻求治疗的。
治疗。
通俗来讲,人脑子里有一堆物质控制情绪。
这些物质被释放,人才会有奖赏感。
其中对心情有作用的物质,暂且称之为奖赏感物质。
这些奖赏感物质被释放过后,会被一种回收器回收,解端颐脑子里的回收器似乎有点太强力了。
奖赏感持续时间不长,回收器似乎把他脑子里全部奖赏感物质全部快速回收掉了。
好办,开抑制类药物,抑制解端颐脑子里的回收器收走奖赏感物质。
解端颐拒绝使用各类口服抑制剂药物。
原因为副作用反应明显,存在抵抗心理,依从性很差。
治不了了,做表,开点抑制类药物,推荐给心理治疗师,推荐给精神科专科大夫,交卷。
近期对解端颐的治疗,这不是诊所大夫在接手。
宋庭庸拿钱雇佣的私人大夫在接手,这是两个全科大夫为主导,两个专科大夫打下手的团队。
可想而知,治疗方法非常规。
宋庭庸雇佣的人,获取最新型的药物。
解端颐说他自己是,光荣的小白鼠,付费做小白鼠,为人类医疗做出贡献。
没有任何数据传回,更别提做出贡献。
接受抑制类药物非口服剂型。静脉输注,或者,静脉滴注。起效快,吐也吐不出来,药都在血里边。吃了吐,药物无法作用。
多年间,解端颐换药无数次。
最新型的药最顶尖的治疗方案,fd通过的fd还没通过的,解端颐都试过全试过。
问解端颐,“哪一种疗法或者药物最有效?”
“有的药有的人用了无效。很好查。很多公司提供这种服务。”解端颐答。
这一切都有些治标不治本的意思,解端颐这是一个生理上出现问题的案例,从心理上下手,这不可能解决他这个问题。
这无法通过心理把解端颐给治好,只有使用药物,才能缓解他的症状。
那意味着解端颐终身不能停药,刻薄得要命的秦绥蓁都对此爆发同情心。
再过十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解端颐拒绝药片,不愿意吃药片,疗程进入每天都要静脉输注,这要叫病情失控。
在这种时候,若还是要去击溃解端颐心灵构筑,难免显得不道德,而林兑卿又不愿意。
林兑卿订的纸巾到货了。
浅灰色的,摸起来有一点布质感,很厚很大一张纸巾。
酒精湿巾擦剪刀,沿着折痕,裁成一小块。
林兑卿拾起来纸巾,举着纸巾探臂在他面前比了比。
十几张全湿的纸巾,一张一张贴。
解端颐胸口起伏很短促,湿透的纸巾随着他吸气,紧紧收紧在他鼻梁两侧唇瓣上下。
纸巾与他脸颊微微一点间隙再而被吸紧。
林兑卿怔然发愣,她双手食指抵上他鼻梁两侧,按住纸巾,拇指抵在他唇角两侧纸巾上。
解端颐口鼻处浅灰色的纸巾,一层层湿漉漉的。
他突然不再挣扎了,挣扎完全平息,身子尽然靠在座椅靠背。
林兑卿居高临下她唇瓣半启,她唇角浅浅的惊惶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