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植卿架着腿,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发抖,举着烟杆的手还算稳。
高瑜把包里钥匙钱包充电宝翻出来,她放桌上防止下次换包又找不着东西。
乔植卿回身朝客厅她的方向骂,带着一种竭心质问的语气,
“你究竟想要什么?&nbp;”
“他们也没少照顾你家吧!”
“上市没办法帮你!”
“不缺钱上市干嘛?你爸也想割韭菜是吗?”
高瑜听着,乔植卿与她曾谈起过什么。
乔植卿问她,你妈妈管的那个公司,更新设备做检查更新设备的成本多少?
高瑜说,成本很低。
乔植卿问,那是多少?
高瑜确实不太清楚,就说,不太清楚。
乔植卿再问,你知道给他们做一次检查,更新设备,能收入多少?
高瑜犹豫说,应该也不是赚特别多吧
乔植卿笑了。
乔植卿饶有兴趣挑逗她说,不是特别多是多少?
高瑜说不知道,她不太了解。
乔植卿笑着说,谁合格谁干,正好你家合格。
高瑜都不知道,高瑜她爸也没和她提起过。
乔植卿说着说着却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意思,“你到底要我怎么满足你…?”
高瑜正接水,听到这一句,轻一声笑,“我去…你想太多了,我爸应该比我更需要。”
破罐破摔后乔植卿又气急败坏了,阴阴说了句,“你家董事会也想被换血是么。”
高瑜震撼看着他,一手举着杯子,一手摊平,“我家董事会,只有,我爸,我妈,和我舅。”
她无从说起,端着杯子轻飘飘要往卧室去,“谢谢你,你赶紧躺吧。”
高瑜听见阳台门被关合,乔植卿也不理她了,他往岛台去。
加水台式即热式饮水机里边又没水,他开盖子,拆矿泉水瓶子往里边倒水。
乔植卿倚着岛台等水加热。
高瑜停在一边正回消息。
台式饮水机低微的嗡嗡的声音。
乔植卿恍惚低声怏然道,“完确实该死要犯病了。”
水加热的声音。
岛台台面上一盒药,藏蓝色黄色横条,irtazapine,他们认为这个能镇吐。
高瑜抬眼探他一眼,他垂着眸子,目光木然。
高瑜拾了自己手机,拽好自己睡衣,弱弱地说“犯病你回屋把门关上自己犯吧我要睡觉了”
言罢,她诚挚地乖巧地微笑朝他in了一下,“等我充好电,我就来救你。”
直到高瑜睡睡迷迷糊糊醒了,门缝间透着一层光。
她开门看客厅灯开着,转一圈,储物间,乔植卿手抵着保险柜一样的小冰箱的门,侧头问她,“药呢?”
高瑜揉了揉脸,回忆了一下,“宋庭庸家里管家前两天来,取走了。”
宋庭庸不敢骂乔植卿,宋庭庸就偷偷制裁他。
然后乔植卿弦就崩断了,他站着手撑着小冰箱,手机按在掌心之下,震愕茫然缓了缓。
“说取他就取?!”
“他要你就给??”
“你叫他把药送过来!”
“……他怎么不去吊死!!!”带着一种强烈的愤恨。
高瑜抿了下唇,不停地划通讯录,略过宋庭庸电话,找蒋端和电话,“…他都给你骂进医院了,你还让他大半夜来给你送药?”
乔植卿不愿意提宋庭庸的事一团乱麻,他也没顾上别的,翻通讯录拨电话,才贴在耳朵上嘟响了一声。
高瑜硬拽着他手腕拽到她身侧,另一手指尖一点,挂掉了。
乔植卿气劲都气没了,他没言语。
高瑜感觉被他目光锋芒刺到,她没看他眼色。
她只给他展示自己手机页面,她在拨蒋端和的电话。
高瑜思索,农家乐群成员的死活兴许全靠烤金瓜群的成员力撑。
难说蒋端和是否飙车飙了多少迈,飙到宋庭庸家里,成功找到他家储物间冰箱以及收集到所有用具,再飙多少迈冲来高瑜家。
马路边。
蒋端和还贴心地贡献了自己车上的驴牌手提箱,问她一个人可不可以要不要送她上去。
高瑜拎了拎,笑着朝车里蒋端和说,“没事的不沉,谢谢和和。”
蒋端和笑着摆摆手,“行快上去吧,怪冷的。”
蒋端和一点不困,他老爹原先道听途说听说本科可以两年读完,勒令蒋端和两年读完,他本科四年三年半读完gpa三点八毕业读吐了,现在硕士正在摆烂,每天晚上七点起中午十二点睡。
书房。
那袋输液包,正挂在小卷帘卷帘绳,高瑜拿自己的头绳系死,挂在卷帘绳上。
乔植卿跪坐在地,倚在柜子与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