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抠下一大块。
汪建德一脚落空,收腿的瞬间,拳头已迅猛轰向陆见秋。他攻势凌厉,手脚配合无缝衔接,动作流畅得令人咋舌。换做一般武者,即便同为地境,面对这般狂暴的攻击,恐怕早已中招重伤。可陆见秋与他激战多时,不仅屡屡避开攻势,还显得游刃有余他从未将汪建德放在眼里,之所以拖延时间,不过是不想暴露过于惊人的实力。
反观汪建德,越打越觉得压力重重。陆见秋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始终难以捉摸,每次眼看要击中对方,都被其巧妙身法躲开。偶尔几次拳脚相撞,对方的内劲竟也丝毫不逊于自己。汪建德面色愈发凝重,暗自重新评估陆见秋的实力:如今别说以一敌三,就算只对付一个陆见秋,也得拼尽全力,胜负难料。
他甚至怀疑陆见秋已是地境武者对方的速度与内劲,都已无限接近地境水准。可这念头很快被他否定:陆见秋年纪太轻,不足三十岁,怎么可能达到地境?他对岭南各武道宗门了如指掌,从未听说有如此年轻的地境武者,就连萧家那位天才,也是三十岁才突破到地境。“就算他是地境,我凭多年经验也能赢。”汪建德咬着牙,内劲催动到极致,每一拳都如泰山压顶,带着千斤力道朝陆见秋砸去。
“老家伙,我没功夫跟你耗了。”就在汪建德一拳袭来时,陆见秋轻喝一声,不再闪躲。他面色一沉,挥拳迎上,拳风搅动空气,带起一阵呼啸。此刻他觉得时机已到,不再藏拙,拳头上的内劲浑厚而凌厉,如千斤巨锤般轰出,速度快到极致。
汪建德心中狂喜:对方终于耐不住性子,要跟自己正面对决了!在内劲上,他自认有优势,陆见秋这般以短击长,终究还是太年轻。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举拳相迎,想借此一举拿下陆见秋。
可双拳刚一接触,汪建德瞳孔骤缩,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只觉拳头像砸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钢板上,剧痛顺着手臂蔓延,骨头仿佛都要碎裂。若不是他内劲深厚护住自身,此刻手臂早已骨折。下一秒,巨大的反冲力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
“老家伙,受死!”陆见秋一步踏出,伸手抓住倒飞的汪建德,像提沙包般将他狠狠砸向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地面瞬间凹陷一大片,本就残破的地板四分五裂,露出底下的混凝土。陆见秋面色冰冷,将汪建德一抛,又一脚横扫而出,后者如断线风筝般撞向前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栋楼仿佛都在摇晃。本就所剩无几的前台彻底崩塌,烟尘弥漫,碎屑飞溅,汪建德被埋在了废墟之中。那个此前杀气腾腾、扬言能打一百个陆见秋的苏家大供奉,就此惨败。
全场瞬间陷入死寂,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呼和恐惧。苏鹏海双眼圆睁,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汪老竟然输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汪建德可是某武道宗门的核心人物,怎么会败给一个年轻人?巨大的冲击让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此前的淡定荡然无存,浑身被寒意包裹。汪建德是苏家唯一的武道依仗,如今他落败,苏鹏海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沈安筠更是惊得眼珠凸起,口罩下的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他不是废物吗?怎么连苏家大供奉都打不过?”在她先入为主的印象里,陆见秋不过是柳盈盈手下的普通员工,可眼前的景象却狠狠打了她的脸。此次前来本是为了找柳盈盈麻烦,如今陆见秋强势胜出,沈安筠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演变成深深的恐惧。一旁的康红也紧张得浑身发颤,望着被砸得稀碎的前台,眼神里满是惊恐。
另一边,柳盈盈终于露出笑容,此前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雪白的手心里,竟渗出一丝猩红,原来是方才太过紧张,指甲刺破了掌心也浑然不觉。她望着陆见秋的身影,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激动地抓住杜清涵的手:“清涵,他没输!他赢了!”
杜清涵苍白的脸上也露出笑意,她全程注视着这场打斗,收获颇丰。尤其是陆见秋的每一个招式,都让她大开眼界,终于明白何为真正的实战技巧。此前她身为玄境武者,心中颇有傲气,自认招式技巧不输旁人。可看完这场对决,她彻底改变了想法:无论是陆见秋还是汪建德,出手都极为精妙,尤其是陆见秋,每一拳每一脚都精准至极,总能用最小的力量发挥最大的效果,或攻敌要害,或声东击西。
杜清涵不得不承认,若自己与陆见秋同为玄境、内劲相近,正面搏斗的话,自己毫无胜算她的招式多是蛮力,与陆见秋那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根本不在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