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摆着雕花的圆桌和椅子,墙上挂着仕女图,桌上的茶具是细瓷的,看起来十分雅致。
没一会儿,四个穿着轻纱的姑娘走了进来,其中三个分别跟着三名小卒去了天字三号房,剩下一个叫绿珠的姑娘留在了陈平安的房间。
绿珠生得眉清目秀,说话细声细气的,给陈平安倒了杯酒:“爷,您喝杯酒暖暖身子?”
陈平安接过酒杯,却没喝,只是看着窗外:“你先坐着吧,我等个人。”
绿珠也不纠缠,乖巧地坐在一旁,偶尔给陈平安添酒,或是陪他说几句话。
隔壁房间传来小卒们的笑声和姑娘们的嬉闹声,陈平安听着,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这些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确实该好好放松一下。
天色渐渐黑了,的灯笼全都亮了起来,灯火辉煌,照得整个院子像白昼一样。
楼下的客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搂着姑娘、纸醉金迷的景象:有的在猜拳行令,有的在搂着姑娘唱歌,还有的在给姑娘打赏,银子扔在桌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陈平安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心里却有些感慨——里花天酒地,人人都在挥霍享乐,可就在八里铺的城门外,到处都是逃难的难民,有的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有的因为冻饿倒在路边,尸体没人管,只能任由风雪掩埋。
这乱世里,有人在地狱挣扎,有人却在天堂享乐,真是讽刺。
“爷,您在看什么呢?”绿珠走过来,顺着陈平安的目光往下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咱们喝酒吧?”
“不了,我再等等。”陈平安摇了摇头,刚说完,就看到楼下走进一个穿着锦缎长袍、肚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正是雷家管家。
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进大厅就朝着老鸨喊道:“妈妈,春桃、秋月、红袖呢?快让她们来天字一号房,我都等不及了!”
“雷管家来了!”陈平安眼神一沉,对绿珠道,“你先去隔壁房间待着,没我的话别出来。”
绿珠连忙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陈平安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小卒低声道:“通知里面的兄弟,别出声,等雷管家进房睡下了再动手,别惊动其他人。”
“是!”小卒连忙去了天字三号房。
陈平安回到房间,继续盯着楼下——只见老鸨笑着迎上去,领着雷家管家往楼上走,春桃、秋月、红袖三个姑娘也跟在后面,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十分熟络。
雷家管家进了天字一号房,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喝酒声和嬉闹声。
陈平安坐在桌旁,一边喝茶一边等,偶尔能听到隔壁小卒们的笑声,心里却很平静——他知道,等雷管家睡熟了,就是收网的时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深,的客人渐渐少了,只剩下几个醉醺醺的还在大厅里胡闹。
天字一号房的灯还亮着,却没了声音,想来雷管家已经睡熟了。
陈平安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小卒点了点头。
小卒会意,轻轻敲了敲天字三号房的门,里面的笑声瞬间停了,三名小卒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手里握着刀,眼神坚定。
“走,动手。”陈平安压低声音,带着小卒们朝着天字一号房走去。
此时的天字一号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偶尔能听到雷管家的鼾声,一切都静得可怕。
天字一号房的门轴被小卒用细铁丝轻轻撬动,“咔嗒”一声轻响,门栓应声而开。
陈平安示意众人放轻脚步,率先走了进去,身后的四名小卒握着刀,紧随其后,靴底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发出半点声音。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透过薄如蝉翼的白纱帐,隐约能看到帐内两道人影正纠缠在一起,还伴随着女子的轻吟和雷管家粗重的喘息。
陈平安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四名小卒也憋不住笑,脸上满是坏意,握着刀的手松了些,缓缓朝着床边围过去。
帐内的动静似乎没察觉到外面的异样,依旧断断续续,白纱帐晃动的幅度还大了几分。
小卒们都看向陈平安,眼神里带着询问,等着他下令。
陈平安抿了口冷茶,等帐内传来雷管家满足的低叹声,才缓缓点了点头。
“唰!”四名小卒同时伸手,一把掀开了白纱帐——帐内的景象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雷管家光着上身,肥肉堆在肚子上,正压在一个妓女身上!
旁边还躺着另一个妓女,身上的肚兜早就滑到了腰上,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啊!”两个妓女吓得尖叫起来,慌忙抓过被子裹住身子,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脸色惨白如纸。
雷管家也懵了,肥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