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没有明确证据。”
高大壮急道:“您怎么能不信呢?
他做出的反常,并不只是这一件事。
还有一次,我千辛万苦从汉西邀请来一个客户考察。
那个客户是一位连锁养殖业的大老板,每年采购的成药数以亿计。
当时我要是能签下那个大单,将立即让我们厂起死回生,赚取丰厚的利润。
这样的大客户,照例是要由他来出面招待。
可是在招待过程中,他竟然冲着那个客户大打出手,将人打伤。
导致我空忙活一场,那个大单无疾而终。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就不可能是巧合了吧?
他主管销售已经许多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陈小凡皱了皱眉头,命令夏亦心将这些内容记下来,然后道:“他只是针对你这样,还是对其他销售人员也同样如此?”
高大壮道,“要是只针对我,说不定是我哪里得罪过他,所以他刻意报复我。
可我这并不是孤例。
我们全体销售科的人,都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对待。
所以我们才感觉,他有了问题。”
陈小凡道:“你能不能邀请其他同事过来,我们也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
“当然可以,”高大壮道,“我们厂的员工,都在这个宿舍区里。
我马上给你们去叫。”
他知道,现在到了他们厂生死存亡的时候,如今陈小凡带人下来查访,也许这是挽救他们厂最后的机会。
所以他异常积极,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趁着这工夫,陈小凡好奇地问高月娥道:“刚才你儿子说,他一个客户是连锁养殖业的大老板。
咱们厂的主要产品是什么?”
高月娥解释道:“主要是生产奥司他韦和利巴韦林,双黄连等药物。
这些药都是治疗禽流感的特效药,所以我们厂的大部分客户,都是养殖业的老板。”
陈小凡听了心中微微一动。
未来很快不就到了禽流感的高发年份?
那时候生产禽流感特效药的工厂,全都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汉东制药厂半死不活,苟延残喘,恐怕连省里都没有保下去的想法。
但这时候让工厂倒闭,不就相当于四九年加入国民党,一九一一年进宫当太监?
只要这个国营老厂能支撑下去,未来的利润一定非常可观,成为一棵新的摇钱树。
陈小凡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设法保下这个工厂。
好日子就要来了,不能让其倒在黎明前的黑暗。
过不多时,高大壮领着十几个男男女女过来,堵得这间筒子房里满满当当。
陈小凡站在凳子上大声道:“大家不要吵,一个一个说。
我们需要全部记录下来,作为参考材料。”
高大壮维持着秩序,让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子先来。
那女子口红鲜艳,打扮入时,烫着头,抹着粉,愤然道:“我是跑江南市场的,我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就差陪睡了,好不容易签下来一个合同。
可是何金立轻飘飘一句话,说付款方式不合理,就把我那合同给否了。
可之前,不都是同样的付款方式?
我早就看出他有问题,就是憋着坏,不想让我们厂好。”
另一个中年男人道:“我更可怜,他指使保卫科,把我带来的客户给扣了起来。
后来我不得不报警,才把我客户救了出来。
那条销售渠道,自然也就黄了。”
又有一个销售员道:“我那个大客户是位年轻的女士。
他接待的时候,突然对人胡说八道,讲荤段子。
导致我那个客户甩脸子走人,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
大家纷纷过来,讲述遭遇的不公。
陈小凡问道:“这个何金立,之前一直很正常么?”
那个女销售愤愤地道:“他就是从销售岗位爬上去的,一线销售有多么不容易,他心里一清二楚。
至少一年之前还算正常。
只要来个客户,他都会细心作陪,尽量帮助我们把单子签下来。
可自从今年以来,他就性情大变,非但不帮忙,还处处捣乱。”
另一个人道:“没错,他就是今年才变了的,之前很正常。”
陈小凡又问道:“在他发生这些变化之前,你们发现他什么异常没有?
比如,有一段时间,情绪不正常之类的。”
高大壮接口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据说何金立痴迷于赌博,春节之前去了一趟国外,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