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物。”
“不是浮尸。”夏泽轻声,“是魇的‘影子’。”
他摊开掌心,卒子裂缝忽然扩大,一枚铜铃舌从里头滚落,铃舌上刻着极细的小字:
“龙眠之骨,已葬;
人心之火,未熄。
笼外风雨,笼内哭声——
夏泽,你的戏,才刚开始。”
窗外,更鼓三声,卯时已至。
远处,新生的河面浮起一层薄雾,雾里传来极低的龙吟——
像回应,又像告别。
鲁空子立于井沿,轻声吟诵:
“葬得龙骨,
留得人心。
若教天下无囚处,
敢将血火作灯芯。”
夏泽起身,将无字卒子置于棋盘中央。
棋盘对面,魇的“魇”字棋子已碎成齑粉,却在他指缝间重新凝聚,化作一滴血,滴在“缝”字棋上。
血珠渗入乌木纹理,裂缝深处,一株野菊破土而出,花瓣上沾着火星,倔强地指向东方。
“旧笼已破,新笼未成。”
夏泽低声,“可笼外仍有风雨,笼内仍有哭声。”
隋渊笑:“那就再筑一座更大的笼,直到风雨止步,哭声尽歇。”
窗外,雪霁风停,一轮满月悬于井口之上。
月光穿过无数孔洞,落在井底,映出万千光斑,像撒了一地碎银。
鲁空子站在井中央,仰头望月,轻声吟诵:
“留得残砖筑新井,
且把王城换书声。
若教天下无囚处,
敢将月色作笼绳。”
夜风拂过,井壁砖孔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旧朝亡灵在唱最后的挽歌。
而井口之上,新笼的竹棚吱呀作响,像一只刚刚苏醒的巨兽,正缓缓张开它温柔的、却不再囚禁任何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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