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室里,除了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就只剩上将偶尔翻动纸张的轻响,严肃得让人窒息。
直到办公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年轻的瑞恩副官探进来时,沃伦上将像是瞬间松了弦。
他猛地抬眼,拧着的眉头倏地展开,原本沉郁的眼神里瞬间蹦出几分好奇,甚至主动放下了手里的钢笔,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冷硬,反倒带着点期待的轻快:
【是你啊,过来。最近那家伙,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奥尔斯蒂德,过得怎么样?】
瑞恩副官【啪】地立正,又忍不住咧嘴笑,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那我可太有话说了,上将。
上将您是没看见!最近啊,奥尔斯蒂德可是被入侵者搞得心力交猝!一号港口那一次,底下士兵拆了三艘渔船的舱底,连根黑发都没找着,她听完汇报半天没吭声,脸沉得跟渡口的乌云似的,喉结还悄悄滚了一下,明显是憋着气呢!】
【后来去渡口更有意思!】
瑞恩副官往前凑了凑,语气更活泛:
【那海风里面裹着沙子,她连眼都没眨一下,就盯着海面那点白光,肩线绷得笔直,跟块铁板似的。中尉说礁石区、水下都搜遍了,她突然转头问【多个小队都没痕迹吗】,眼底那股寒意吓得中尉立马闭了嘴!
末了她还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蹭过太阳穴,一看就是脑子转得发疼,可还是硬撑着没露半点慌神!】
【还有还有,上次在中心广场,她坐装甲车来的,一听见目标在就启动外骨骼——您知道的,那机械关节嗡鸣的声儿特明显,她从车上一跃就飞出几十米,落地时足尖轻点,跟飘着似的!
右手掏金属皮鞭的动作快得很,皮片上的电流滋滋响,头回抽向那姑娘侧腰时,她身子都绷直了,结果人没打着,鞭子抽在砖墙上留了道焦黑印,她收鞭时指节都在发力,明显是急了!】
【后来追进窄巷子更绝!】
瑞恩副官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晾衣绳挡路,她挥鞭斩断时眼神都没偏一下,结果被散落的衣服挡了视线,等看清时那姑娘都在拐角等她了!
最后堵进死胡同,她干脆弃了鞭子,直扑人家后背——您猜怎么着?没抓着!
整个人砸在墙上溅碎砖,她站在那儿怔了好一会儿,攥着还放电的皮鞭,指节又泛白了!
直到看见墙上的破壁者标志,她才缓过神,眼神沉得能滴出水,肩线却比之前更绷了,明显是琢磨过味儿来,自己被牵着走了!】
沃伦上将听完,【哈】地笑出声,手指敲着桌面:
【好个奥尔斯蒂德,向来稳得很,这回倒让人家把她的动作、心思都摸透了!】
方才的笑声渐歇,办公室里的冷白灯光又压下几分,空气重新沉了下来。
瑞恩副官攥着通讯记录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的弧度和先前汇报时如出一辙,他往前凑了半步,语气放得极轻:
【上将,奥尔斯蒂德那性子是傲了点,招人不痛快,可夏威夷这边谁不承认他的本事?连他都拿对方没辙……您说,那伙人会不会比咱们想的更狡猾?】
沃伦上将指节轻轻叩了叩桌角的【管控文件】,油墨字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抬眼看向瑞恩副官: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瑞恩副官喉结滚了滚,终于把话说开:
【我是想……这事,要不要上报总部?】
【上报?】
上将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指腹摩挲着文件边缘,指甲蹭过纸面发出细微声响,语气里满是自嘲与冷硬:
【报上去说什么?说我为了急于立功,不经确认就击落一架无应答的民航客机?说我偏偏把藏着可能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恐怖分子的飞机打了下来,最后把这锅烂事全扣在夏威夷头上?】
【不是的!上将您误会了!】
瑞恩副官慌忙摇头,手都摆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急:
【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上将收回目光,指尖停在文件上【管控】二字的黑体印上,语气沉了下来:
【我自有分寸。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自然会按流程上报。】
他抬眼扫过瑞恩副官,语气又添了几分命令的干脆:
【你先回去,接着盯着奥尔斯蒂德的动向,他那边有任何动作,立刻来报。】
待瑞恩副官走后,沃伦上将看着副官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呵呵…那时候我可是给了阿尔斯蒂德她最喜欢的指挥权,现在,她要是干不出成绩来,那我可就有的是办法搞死她了。】
……
与此同时,夏威夷,霍洛岛,中央居民区,城市广场。
曾经回荡着破壁者演讲声与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