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若是彻底填满,又会生出怎样的蜕变?
正闭目凝神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武安君睁开眼——看来魏府并没把自己忘了。
“武大人,我家老爷有请。”一名侍女在门口敛衽行礼,示意他跟上。
武安君点点头,起身相随。他本以为魏师逊会在会客厅见他,没想到侍女竟引着他往更深的内院走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眼前豁然开朗——一方池塘映入眼帘,池塘中央的凉亭中,正坐着一人,显然是在等他。
此时天气已有些微热,池塘边清风徐来,倒比别处凉爽许多。
“下官武安君,见过魏大人。”武安君快步走上前,在凉亭外躬身行礼。魏师逊的品级远在辛表程之上,是真正的朝中大佬,容不得他怠慢。
“坐吧。”魏师逊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语气平淡无波。
那名侍女早已悄然退下,凉亭四周再无他人,只剩下晚风拂过荷叶的沙沙声。
“谢大人。”武安君在石凳上坐下,这才得以细细打量魏师逊——约莫四十余岁年纪,面容清瘦,双手却骨节分明,宛如鹰爪,显然是练过某种刚猛的功法。
“武大人此番北伐功劳不小,在驿馆等着便是,少不了你的封赏。”魏师逊将面前的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疏离,“何苦来我府中自讨没趣?”
很显然,他愿意见武安君,多半是因为儿子收了礼,却并不打算因此对武安君另眼相看。在他看来,武安君老老实实等着朝廷封赏便是,想走他的门路,纯属白费功夫。
“下官想为辛大人讨一个公道。”武安君抬头,目光坦诚。他可以放低姿态,却必须先立住人设——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钻营,难免被人鄙夷;可若是打着为辛表程讨公道的旗号,一切便显得名正言顺。
“你要什么公道?”魏师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该给的,朝廷自然会给。辛大人为国捐躯,朝廷给的荣宠已经足够体面了。”
“难道辛大人就白死了?”武安君反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谭良弼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我唐州军不服,襄阳军也不会服!”
他不可能让步。只有为辛表程讨回公道,才能名正言顺地整合襄阳军的精锐。如今襄阳军群龙无首,有郭进与谢永思配合,吞并不难,难的是堵住贺宽、徐修远等人的嘴——必须有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才行。
“你还想造反不成?”魏师逊猛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小子,分明是在给朝廷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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