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去年樟木大队和杏花大队分红比我们高太多了,我都被社员骂惨了。今年我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社员自己去开荒,多种的菜到樟木大队换现金。”苏立年这人虽然有点贪,但他心里明白,只有保住自己的位置,才有继续贪的机会。
方程涛眼睛一亮,说道:“这办法好啊,我们大队也可以这样干。”
人的心态就像春日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昨日第一次演讲的圆满成功,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古大仲心里漾起了圈圈涟漪,让他对宣传这档子事彻底上了心。三月六号上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办公桌上,古大仲一早就敲定下主意,组织所有参加过省军区现场交流会的人到办公室,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总结会。
这场会的核心,便是主动扒拉着找不足、寻差距,再让大家伙儿群策群力,把那些不够完善的地方琢磨得更妥帖。
“同志们,”古大仲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语气恳切,“今天开这个会,就一个目的,咱们好好检讨检讨这次演讲和文艺汇演里的疏漏,开个诸葛亮会,大家伙儿畅所欲言,不带半分个人情绪,互相帮衬着,让咱们下次能拿出更棒的状态来。”
他生怕会议跑了题,干脆以身作则,率先敞开了话匣子:“先跟大家交个底,咱们这是对事不对人。这样吧,就从我开始,大伙儿有啥意见尽管往我身上提,别客气。”
谁都记得,昨天古大仲是脱稿演讲,虽说凭着一股机灵劲儿把内容讲得还算透彻,但细究起来,确实有些地方啰嗦重复。不过好在大领导对他的内容颇为认可,这才让他有了底气坐在这里听意见。高伟光是大队特意请来的外援,身兼演讲和文艺汇演的艺术总监,古大仲这厢刚表完态,他便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古支书,昨天的演讲和汇演虽说算得上圆满成功,但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依我看还是值得琢磨琢磨的。”
“高团长,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有啥想法尽管敞开了说。”古大仲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期待。
高伟光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古大仲如今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说话也格外谨慎,先打了个预防针:“支书,您这可就过奖了,我这说的也未必都对,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要是有说得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高团长,我刚也说了,咱们这是为了以后能把演讲和汇演办得更出彩,对事不对人,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有啥说啥就行。”古大仲一边给高伟光打气,一边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看样子是打算认真记录。
高伟光见他这般态度,心里的顾虑也消了大半,这才缓缓说道:“那我就说说我的浅见。古支书昨天脱稿演讲,好处是能自由发挥,可要是连着几场下来,保不齐在内容上就会出现前后不一致的情况,毕竟人的记性也不是铁打的,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他说这话时,眼睛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古大仲,就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惹得对方不快。可古大仲自始至终面色如常,不仅没露出半分不悦,还真就拿起笔来准备记录,这一下,高伟光彻底放了心,知道古大仲是真心实意来听意见的,便接着说道:“所以我建议,支书最好还是事先准备一份演讲大纲,这样一来,每次演讲既不会遗漏关键内容,也能保证大致方向不跑偏,内容上也能做到八九不离十。”
古大仲听完,当即点头表示赞同:“高团长这意见提得在理,我接受。”
高伟光见他听得进去,又补充道:“还有一点,昨天看下来,大家伙儿的心态倒是挺放松,但演讲和表演的时候,要是能再多几分激情,把那份感染力充分发挥出来,那节目效果肯定能更上一层楼,保管能把台下的人都给带动起来。我就说这些。”
有高伟光带了头,郑文丽领队也紧跟着开口:“有高伟光团长这样的专家在这儿当顾问,我估摸着咱们报告团和文艺汇演队以后的活动,肯定能芝麻开花节节高。我的意见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得多练多排,熟能生巧嘛!”
“好,就按郑部长说的办!”古大仲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当即拍板,“通知下去,来樟木大队参加会战的同志们,没日没夜地干,早就累得够呛了,下午就停工半天,咱们专门给他们演一场,让他们也乐呵乐呵,算是给他们的一点犒劳。”
何福营这人是个典型的“人来疯”,见气氛正好,赶紧插话:“支书,明天是星期天,到时候指定有不少参观者来咱们大队呢。”
“那明天下午再安排一场彩排,正好也让参观者瞧瞧咱们的本事。”古大仲当机立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刘正茂在一旁听着,连忙提醒道:“对了,明天省军区会派警卫连和不少民兵来大队支援植树造林,到时候人肯定不少。”
罗迈接过话茬:“支援植树造林的同志们就由我们来接待,老古他们就安心彩排,这可是大事,可不能耽误了工夫。”
罗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刘正茂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