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全家集体到指定的地点完成“青山绿水”的植树任务。3月15号前,不分老幼,每人十个植树坑,这可是雷打不动的任务,就像军令如山一般。全大队社员知青,在罗迈为首的植树领导小组的带领下,给每个生产队划定了区域,生产队又给每个家庭分配了任务。植树坑的长、宽、高都规定了标准,一点都不能马虎,不达标就不验收。社员家庭基本都能完成任务,可有些知青白天在厂区上班,累得筋疲力尽,散工后实在不想动,就悄悄花钱请临近生产队的社员帮忙完成任务,挖十个标准植树坑给两块钱,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宣传团成员和文艺汇演队员,这周全部集中进行排练,尤其是文艺汇演队,那更是下足了功夫。大队专门请了市花鼓戏剧团的团长高伟光做顾问,还从剧团借来一半演员充实汇演力量。这些人每天都排练到半夜才收工,一个个都憋着一口气,就像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发誓在省军区的首场宣讲汇报活动中,必须做到圆满成功,为樟木大队争光添彩。
在刘正茂房子封顶的第二天,刘圭仁和华潇春就回城了。他们马不停蹄地用三天时间,在阴家村那里买下了一栋大房子。这房子可不小,大小九间屋,还带一个很大的院子,外加一口井,最后竟然只花了五百九十块钱就买到手了。
这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原来阴家村离陵园太近,一到晚上,尤其是没有月亮的时候,那阴森的氛围,简直渗人得很,一到晚上,阴家村就像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让人不寒而栗 ,本来住在这里的几十户人家,大部分都搬走了。卖给刘家房子的原房东,在工作单位分了房子后,就再也没回来住过。
这里的房子基本没有人愿意要,刘家这才机缘巧合地捡了个漏,就像在一堆破铜烂铁中发现了宝贝一样 ,不过这里仅剩下的几户人家都不理解刘家的做法,看他们家就跟看怪物一样。
刘正茂新房子主体浇灌完成后,需要等水泥干透,接下来就是砌墙、接电,然后进行室内装修。这时期建筑材料可没有后世那么齐全,刘正茂便造出清单,让刘子光这个外联部长去想办法配齐。比如:厨房用的洗漱槽,刘子光就拿着尺寸去镔铁铺顶做定制。下水管道,也定制白铁皮的。
厕所的蹲坑和配套的排便管道,都是去铜官窑定制的陶器。厨房和厕所的地面,也是定制的陶瓷板。采购这些东西,可让刘子光长了不少见识,增加了不少建筑工程的阅历,刘子光就像一块海绵,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吸收着新知识,对建筑工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开年伊始,樟木大队便如那离弦之箭,发展势头可谓是迅猛异常,而刘正茂本人在工作上亦是一帆风顺,仿佛自带“锦鲤体质”。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顺带着和刘正茂扯上关系的人,也有不少尝到了甜头。
画面一转,来到空十九厂 ,空十九厂的总务老陈,转业后到了江麓机械厂保卫处下属的群防科任副科长。这群防科可是个新成立的科室,就像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主要任务便是安抚厂里那些待业人员。
老陈站在科室门口,看着这略显简陋的办公地点,心中五味杂陈 ,科里总共也就三个成员,科长位置还空着呢,副科长便是老陈,另外配了两个干事。按这科的工作性质,本应设置在后勤处或者工会下面才显得顺理成章,可领导偏偏把他们放在保卫处,估计是想着保卫处带点公安属性,就像那“狐假虎威”里的狐狸,借老虎的威风,对普通家属能起到点威慑作用。
从老陈转业到这里的第四天起,每天面对的就是形形色色的职工家属。这些家属们因为没有工作,那怨气简直能冲破房顶,就像装满气的气球,一戳就爆。老陈所在的这个群防办公室,说白了就是帮厂领导“背黑锅”的角色。他得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去安抚这些人,绝不能让他们跑去纠缠厂领导。
老陈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对面情绪激动的家属,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还得强挤出微笑 ,群防科包括老陈在内,三个人全是从外单位新进江麓厂的职工,和厂里原有的职工家属那是八竿子打不着,一点人情关系都没有,职工家属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在办公室里,老陈只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可实际上,他也解决不了家属们的具体问题。
每天就这么和家属们“磨洋工”,只要他们不去找厂领导闹,老陈就觉得自己算是“大功告成”了。这种模式,就跟后世的某访部门如出一辙,它的作用就像是给人画了个大饼,让你觉得好像有希望,实际上也就是让别人出出气,然后玩起那“踢皮球”的套路,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