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处安全屋,除了储备有武器和车辆外,还负责联络法租界的所有底层眼线,给他们发布任务和赏金。
现在76号刚接到宪兵司令部的命令,又要连夜印制相片什么的,最快也要到明天上午才能把搜捕任务发下去。
我们只要今晚把这个安全屋给端了,76号在法租界的所有眼线都会断联。
没有十天半个月,76号别想把这些眼线再重新组织起来!”
李海波眼睛一亮,拍了拍熊奎的肩膀,“好主意!两处安全屋的位置你都知道吗?”
“知道!”熊奎毫不犹豫地点头。
“等一下你把地址告诉我,老子今晚就把他们给端了!”李海波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
“他们?你打算两处都端了呀?”熊奎有些惊讶,也有些跃跃欲试。
“废话,既然知道了,哪有放过的道理!”
熊奎有些犹豫,搓了搓手,“你不打算带上我们啊?最起码带上我呀,我枪法最好,可以给你提供火力支援!”
李海波斜了他一眼,“你晚上的枪法也和白天一样准吗?”
熊奎顿时语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呃!没有!”
“所以,你们就别瞎掺和了!”李海波挥了挥手,“这事我一个人能搞定!”
“你一个人搞得定吗?”侯勇忍不住插嘴,脸上满是担忧,“好歹带个兄弟给你打掩护!”
李海波摇了摇头,“我有帮手,我让别人去,我就在外面看着!”
侯勇嘴一撇,“得,肯定又是老赵两口了,也对,朱大姐晚上枪法无敌,让他们去正合适!”
杨春突然道:“波哥,明天能带我去法租界看看她吗?”
“不行!人能不能救活还不知道呢!”李海波一拍杨春的后脑勺,“死板鸭,都是你干的好事!
非得管闲事,现在好了,麻烦沾身,甩都甩不掉!
现在她人在我们手中,要是最后死了,就是我们害死的,没死,迟早也会把我们都害死!
你特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吗?真是造孽呀!”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吧?”杨春梗着脖子反驳,“她可是我们的同胞,抗日的战友!”
“放屁!”李海波冷笑,“你就是见色起意,看人家长得漂亮,馋人家身子!”
“她还是个孩子!”
“你个软饭男,我还不知道你?”李海波毫不留情地揭短,“以前勾引有钱人家的小姑娘还少吗?”
杨春脸涨得通红:“我……反正我不能见死不救!”
“行啊!”李海波气极反笑,“你这么博爱,等那小妞脱离了危险,我就把人送你家去,看荷花姐怎么收拾你!”
“送就送!”杨春脖子更硬了,“荷花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你!”李海波指着他鼻子,半天憋出一句,“狗东西,赶紧给我滚澳岛去,不然我们迟早被你害死!”
杨春把头一撇,干脆不再理他。
……
夜深人静,法租界的一条僻静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像幽灵般缓缓滑入一处不起眼的诊所后院。
车灯熄灭的瞬间,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已悄无声息地来到车旁,动作默契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车门打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味弥漫开来。
她们小心翼翼地从后座抬下一名年轻女子,她稚嫩的脸上惨白如纸,身上的血迹已浸透了临时包裹的纱布,昏迷中眉头仍痛苦地蹙着。
两人将她稳稳地抬上早已准备好的担架,快步送进了灯火通明的手术室。
手术室里,林医生正低头检查手术器械,他的助手小陈也已穿戴整齐,严阵以待。
听到动静,林医生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跟在担架后的李海波,“海先生?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吗?”
李海波咳嗽一声,“不是!”
林医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担架上的女孩身上,“说说伤者的情况。”
“伤者女,十七岁,身中三枪。
第一枪击中肩膀,子弹卡在锁骨和肩胛骨之间,暂时无法取出。
第二枪击中手臂,贯穿伤,子弹带走了不少血肉,伤口边缘极不规整。
第三枪击中腹部,子弹留在体内,内脏损伤情况不详。
我只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和包扎,为了方便运输,途中用了麻醉药。”
“什么样的麻醉药?”林医生一边戴上橡胶手套,一边追问。
“蒙汗药。”
林医生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蒙汗药能坚持多久?”
“二十四小时吧,根据体质因人而异。”
林医生点了点头,俯身仔细查看女孩的伤口。
当他拆开那层层包裹的粗布纱布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