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你掐死莫愁的铁证!”刘长宁对他怒目而视,“当晚你对莫愁行奸,莫愁不允,你便痛下杀手……待莫愁死了之后,你再将她悬尸,做成自缢假象,潘雄啊潘雄,可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想不到会留下这般你无可辩驳的铁证吧。”
“假的,是假的,是伪造的证据,本世子没有杀人……”潘雄惊惶过后,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仓惶。
刘长宁冷笑:“这是本官亲自从莫愁身上取得的铁证,潘雄,你抵赖不得,你若觉得是伪造的,那现在就跟本官去见一见莫愁的尸首,她的脖颈上,正有你留下来的手印作为铁证!你敢是不敢!”
在古代,手印可是最重要的证据,很多场合都需要打手印,因为等同于一个人的签名,反悔不得,同样,作为掐痕,这也是最有力的证据,抵赖不了。
潘雄被吓了一跳,人是不是他杀的,他自然清楚,真要去莫愁的尸首上印证,那他就彻底的无法抵赖了。
“本世子不去!”他大声叫道,“非是怕了,而是因我乃淇国公世子,受不得这般屈辱,还有,我阿姊乃是太子侧妃,若本世子去了,岂非也令太子名声受损?”他开始语无伦次了,连最后的底牌都搬了出来。
王恒眼角微微一跳,知道大势已去。
高邕整个人似乎都傻掉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原以为今日有自己与王员外的配合,定然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只一个回合下来,就宣告失败了。
“有呈堂铁证在,潘雄你又不认,那本官只好拷掠了。”刘长宁一拍“龙胆”,“来啊,上刑杖。”
得到命令的刑部衙役当即就要上前,他们虽然归属于刑部,但主审是谁就听谁的,只要命令一下,就必须执行,否则违命是要受惩处的。
“慢!”王恒一听,顿时喝止道,“刘县男莫非忘了《绥律》所言:官员及老幼废疾等体弱者,应有议、请、减之宽?潘雄乃淇国公世子,又是游击将军,可是禁止使用刑讯的。”他虽然觉得大势已去了,但受人之托,也要保证潘雄不受刑。
“王员外说得不错。”刘长宁点了点头,“不过,王员外是否忘了说下面的话了,原则上禁止使用刑讯,只能依证据定罪,如今铁证既在,那么本官是不是可以当堂定罪了?”
“这……”王恒一时无话可说,打是不能打,但定罪可以,毕竟《绥律》上就有这般的案例。
“你敢!”堂下的潘雄却大叫道,反正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准备豁出去了,“本世子乃是太子舅子,谁敢定我的罪!”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
刘长宁冷冷地看着他:“太子妃姓潘么?我怎么不知?”平时口头上敬称一下“舅子”还行,当堂说出来,这是置太子妃于何地?置真正的太子妃的弟弟于何地?
潘雄却梗着脖子道:“太子侧妃也有银册。”
刘长宁冷笑:“你都说是银册了,那不过是副册,放在平常百姓家中,也不过是一个妾的身份,真正的太子妃乃是金册赐封,潘雄,你冒认皇亲,也是一条罪过。”
“姓刘的,你大胆,竟然敢说我阿姊是妾!”潘雄双眼血红。
“来啊,封住他的嘴!”刘长宁拿手一指。
当即就有衙役上前,拿破布塞住了潘雄的嘴巴。
王恒和高邕看了,也阻止不得,又不是行刑,只是堵住嘴巴,不算什么。
“现在本官要宣判了,堂上可有异议?”刘长宁站起身来,为了这一刻,他可是准备了很久。
王恒听得面色一变,差点忘了最重要的宣判,一旦真的定下罪来,那可是很难翻案的,这就是主审官的权势,他当即道:“刘县男,可不要忘了‘八议’。”
“本官知道‘八议’,但潘雄可不在‘八议’之列。”刘长宁看了看他,所谓的“八议”,就是刑律规定的八种特殊人物犯罪,不能适用普通审判程序,必须奏请皇帝裁决,由皇帝根据其身份及具体情况减免刑罚的制度。这八种人是: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议亲,即皇亲国戚;议故,即皇帝的故旧;议贤,即德行修养高的人;议能,即才能卓越的人;议功,即功勋卓着的人;议贵,即三品以上的官员和有一品爵位的人;议勤,即勤谨辛劳的人;议宾,即前朝国君的后裔被尊为国宾的。
“如何不在‘八议’之列?潘雄乃太子侧妃之弟,也算皇亲国戚,还有,他身为淇国公世子,才能卓越,当属‘议能’之列……”王恒极力为潘雄寻找减轻罪责的方法。
刘长宁毫不迟疑打断他:“皇亲国戚,本义指的是陛下的父族亲属与后妃的母族亲属,至于太子侧妃的亲属,不在皇亲国戚之列,至于‘议能’,本官看不出潘雄有什么才能……”
说到这里,刘长宁搬出了真正的杀手锏:“本官来三司主审之前,陛下特许了‘便宜行事’之权,王员外,你莫非要违抗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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