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是他杀,这里面还牵扯到淇国公世子,范主簿,古御史,你们二人认为,本官能帮莫愁报仇么?”刘长宁看了看两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古寿立即信誓旦旦:“大人,只要寻出真凶,下官拼了命也会将他绳之以法!”
范兴脸上也附和道:“不错,刘侍御定能得偿所愿。”
刘长宁看出他面上的牵强,古寿或许是真的头铁,一心要将正义坚持到底,但是范兴这副肥头大耳的样子,说不定转眼就把自己认识莫愁以及莫愁是他杀之事卖掉了。
当然,他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被卖。
“本官也不怕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刘长宁故意瞄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不但本官认识莫愁,还有宣阳公主和玉成公主也认识莫愁,就连齐王,当初在星楼魁首评比之时,也曾支持过莫愁……”
随着他话音落下,范兴和古寿听得面色大变,比刚刚听说他认识莫愁的时候还要震惊,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人,两位公主,一位亲王,都认识莫愁,这莫愁到底什么身份,竟然都通了天?
“大、大人说的可是真的?”范兴语气颤抖,满是不敢置信之色,一个令人,能认识如此多的大人物?
“范主簿要不信的话,尽可以自己去打听,当日星楼魁首评比,我记得齐王可是送了莫愁一支玉如意,那可是御赐之物,此事当时见者众多,定然有人记得。”刘长宁淡淡地说道,这事千真万确,一打听一个准。
“这、这……”范兴直接就被吓到了,刘长宁既然说得这么信誓旦旦,也不怕他去打听,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那、那可就真的通了天了。
刘长宁完全是狐假虎威,宣阳公主和齐王估计都已经忘记莫愁这个人了,除非当初莫愁能获得魁首,才会叫二人多看一眼。
但一个小小的伶人,不过是她们兄妹攀比的工具,事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范兴和古寿不知道啊,他们也不敢直接去问公主和亲王,当然也接触不到,所以一旦他们去打听的话,那真的会被吓到的。
“大人,齐王真的赐了玉如意莫愁?”古寿其实也信了大半,只是此事太过震撼,他下意识地想要确定一下。
刘长宁没有答他,而是看向了范兴:“范主簿,县衙当初带莫愁尸首回来,就没有搜一下她的居所吗?若是搜了,玉如意当在其中才对。”
“没有玉如意。”范兴摇了摇头,要真有玉如意那种御赐之物,恐怕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按说出了人命案,县衙肯定会将莫愁的居所整个反过来才对,但为何没有玉如意?
忽然,范兴不知想到什么,猛地勃然色变,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古寿也想到了,对他冷冷一笑道:“范主簿,怕不是没有玉如意,而是有人刻意隐下了吧。”什么隐下,就是私吞了。
范兴顾不上他的讥讽,当即不敢久留:“二位御史,我去去就来。”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赶紧禀报县令大人,否则一旦事发,整个县衙都将为之陪葬。
说完之后,他就已经匆匆离去,那肥胖的身材,在这一刻竟然走得飞起,完全不像个走几步路就要停下喘气的样子。
刘长宁目送他离开,意识到自己的狐假虎威起了作用,甚至还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他就是要让他们害怕,至少不敢再偏袒淇国公世子,现在牵扯出了玉如意之事,恐怕会令他们更恐慌了。
……
事实也是如此。
范兴匆匆赶到县衙三堂,万年县县令马倜就在此处办公。
“大人,祸事了。”范兴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
“什么祸事?”马倜一身绯色官袍,他三四十岁的年纪,正当壮年,正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时候,闻言脸色一沉。
“莫愁背后牵扯甚深,她不是一般的伶人……”范兴连忙说道,因为太过激动,一时话也说不出利索。
“那她是什么人?”马倜倒没有太放在心上,一个伶人而已,能有什么深的?
“适才古御史来了,还有一个少年官员,乃是御史台派来的侍御史。”范兴觉得还是从头说起比较好,至少县令大人也能清楚事情的原委。
“侍御史?少年?”马倜眉头微皱,因为这两个词似乎没有什么关联,御史台的御史就没有一个年轻的,何况侍御史,那也不是一介少年人可以担任的。
“大人,那位侍御史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确实年轻得紧。”范兴郑重强调了一遍年纪。
“十六七岁?”马倜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怀疑范兴是不是看花了眼,十几岁的侍御史,他听都没有听过,“范主簿,你在跟本官说笑么?”
“大人,下官哪敢与大人说笑,若不是古御史跟在身边,下官也不敢相信,但此事千真万确。”范兴信誓旦旦地道,“且那少年侍御史,与莫愁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