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在六臂雪猿的身上，一直没有挪开。
因为，他的系统面板上，一直没有弹出六臂雪猿死亡的消息。
洪曜不动，诡异大军也被吓得不敢动弹。
建木真人等人类武者见状，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也都愣在了原地。
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下了风雪的飒飒飘落。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躺在雪地中的六臂雪猿似乎有些忍耐不住，终于动弹了起来。
他身躯一震，庞大的身体直接融入到了雪地之中。
然而，他速度再快，又怎么逃得过洪曜手里的刀？
嗖！
在金色雷霆的加持下，倾天刀如一道雷霆般飙射而出，迅速地紧随在六臂雪猿身后，插入了雪地之中。
“一秒！”
“两秒！”
“三秒！”
仅仅三秒钟，六臂雪猿便被倾天刀从雪地中带了出来。
“吼……”
倾天刀刺穿六臂雪猿的手掌，让它发出一声声疼痛的低吼。
洪曜双手背负在身后，朝着雪地上的六臂雪猿落下。
此时的六臂雪猿没有了头颅，但是在腹部的位置，却长出了一颗崭新的面孔。
洪曜拧眉看向六臂雪猿的腹部的新面孔。
这副新面孔比起其头颅上的年轻面孔，更加让洪曜感到熟悉。
两张面孔结合到一起，洪曜的记忆一下仿佛回到了当初在江城749时。
“黄山？黄锋？你们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洪曜终于记了起来。
六臂雪猿头颅的那张面孔，赫然是黄锋。
现在腹中的面孔，正是其父亲黄山。
洪曜只记得当初黄山哀求自己饶了黄锋一命，他亲自带着被精神污染的黄锋，前往宁古塔配合进行精神污染实验。
“黄山？不对……我不是黄山……”
“黄锋……我是黄锋？不对……我是黄山……”
“吼……吼……我是谁？”
六臂雪猿因为洪曜的一番话，开始了无意识的呢喃。
洪曜眉头微挑。
很显然，六臂雪猿受到了极为严重的精神污染，以至于精神错乱，只知道嗜血、厮杀。
洪曜掏出几粒净化诡气污染的丹药，强行喂入了六臂雪猿的口中。
片刻后。
“你……你是洪曜？”
六臂雪猿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洪曜。
它的眼睛中，略带着三分怀疑，三分兴奋，四分怨恨，十二分杀意……
“看来，你恢复了神志。”
洪曜满意的点了点头。
净化诡气污染的丹药，让六臂雪猿体内的诡气污染减少了些许，也让其没有了先前的混乱。
“说说吧，你是黄山还是黄锋？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
洪曜平静问道。
“桀桀桀……我？当然是黄锋了！”
六臂雪猿发出怪笑。
“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六臂雪猿……不，应该是黄锋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我想要打败你，我想要杀了你，我要告诉所有人，我黄锋比你强！”
“黄山这个老家伙，一直让我配合实验，想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老子才不要！”
“以前那个样子有什么好？”
“现在的我，比黄山强，比李局长强，比你们所有人都强！”
黄锋畅快的大笑。
洪曜皱眉，黄锋对黄山的态度，让他不喜。
那个老实宽厚的汉子，那个为了子女甘愿付出一切的汉子，让洪曜印象颇为深刻。
作为父亲，即便黄山可能某些方面做的不及格，但是能给的已经都给了。
对于洪曜这样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没有享受过亲情的人。
黄锋无疑是幸福的。
然而，贪得无厌的性格却让黄锋十分的不知足。
“黄山呢，他人去哪了？”
尽管心中有了猜测，但洪曜还是忍不住要问个究竟。
“黄山？”
黄锋愣了愣，随后怪笑道：“那个老家伙想要阻拦我变强，旧神告诉我，吃掉他，我就可以变强，然后我就吃掉他了，桀桀桀……”
闻言，洪曜脸上瞬间变得如冰霜一般冷漠。
这家伙，枉为人子！
黄山实在死的太可惜了。
远处，身为江城新局长的陈念秀，身形一晃，差点晕了过去。
黄山身为江城749的一位‘老人’，和陈念秀等人关系不错。
老黄这个憨厚老实，为了江城付出半生的人。
竟然不得安生，被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