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奇了怪了,发现这田间地头长着许多中药材,他大概也能认出几种?这不可能是自然生长的,一定是人为种植的,像什么百合呀,门冬呀!七星草呀,点点站在那个门院边,美其名曰是门,其实就是一个豁口,点点探头向里张望,院子里静悄悄的,一条青石小道长满了青苔,小道两边都是菜地,长着一棵一棵的大白菜,一棵棵小生菜好像刚刚才种下!
点点张望了半天没有人,于是蹑手蹑脚走进了小院儿,来到小寺院门口往里一看,大堂连个门都没有,里面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佛殿上有一个烧了只剩半截的,下面是黑漆漆的木炭,不知是什么象,斜靠在那里,而下面摆着一个蒲团。
两边有两个偏殿,有一个可能是仓库,有一个烧火的灶台,一个偏殿大概是卧室,顺着墙根儿垒着好几层几十个大南瓜,墙角堆着十几个大麻袋子,有个还张着口呢,点点探头往里一看,是一麻袋南瓜籽儿,靠窗户支着一架小床,床上胡乱堆着破被子什么的,小院的朝阳处,晒着不少的地瓜干儿!
点点正在东瞅西望着,只见那个门也就那个缺口走进一个人来,扛着一把镐头,冷睁眼一瞧,说他四十?五十?六十?没个准儿,他是这里的和尚?不像啊,又没有加沙在身,一身粗布衣服补丁压着补丁,分不清原来的底色,光着一双脚,脚上带着泥,可能刚刚种地回来,个子不高,瘦瘦的,一脸的憔悴横七竖八的皱纹儿干巴巴的。
他看见点点站在寺庙门口,是一愣,然后咧开嘴露着一嘴残缺的黄牙,说了声,“叔叔来了,快请坐!”他匆匆忙忙放下搞头,随身扯出一条小凳子,也没管点点坐下没坐下,进了屋,不大一会儿端出一个小簸箕, 塞到点点的手里,点点低头一看,小簸箕里盛着一下子南瓜子儿和葵花籽儿,还是生的!
这汉子坐在台阶上,自顾自的嗑着瓜子儿,点点想起来了,听说这南瓜子生的吃还专治男人的病呢。俩人面对面坐着嗑着生瓜子,点点是问一句,他呢?哼一声,他一句也不问点点。点点问了好半天才知道,这个小庙里只有他一个人,问他姓什么?他说不知道,点点就奇了怪了,问他,“那人家怎么招呼你呢?”他支支吾了半天,说是也没人招呼他,问他多大岁数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他嘀嘀咕咕自己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师傅捡到这里来,这里有五位和尚,他管这五位和尚叫师傅,他从小就在这里给五位师傅做饭,打扫院子,他没上过学,一字不识,从没拜过佛,也没诵过经,也没上过香,甚至连阿弥陀佛也没念过一句,点点开口想问他是哪里人,可一想,他连自己叫什么姓什么都不知道,多大岁数都不知道,他压根就不知道是哪里人。
哦,闹了半天,原来他就是一个庙里打杂的,人称庙奴!他说是七八年前来了一伙年轻人,把那院墙的门楼推倒了,把那个佛像推倒和寺里的什么经书都直接点火烧了,自己的那个师傅跑的慢,被活活打死在这里,是自己把他背到后山埋了起来,他冒着生命的危险从火堆里抢出那个烧了半截的佛龛,至今斜靠在佛堂前,这么多年来就他自己一个人守在这个破庙里!
点点问他靠什么生活?是不是靠别人上香捐的香火钱?他吭吭吃吃了老半天,说是自从师父死了以后,这个庙里再也没来过一个人上香,别说捐钱啦!点点就好奇了,“那你靠什么为生?哦!去化缘。”他又支支吾了半天,说自己没文化,下山去根本化不来缘!自己笨嘴拙舌的,谁给钱?点点问,“那你都吃啥呀?”他指着一院子的青菜,一摞摞的大南瓜,一筐筐的地瓜干,一袋袋的瓜子儿,平静的说,“就吃这些。“
点点无语了,在这一个穷山沟里一个人就这样活着?不要说这生瓜子儿还挺好吃的。笫二天点点吃完早饭,揣着四个白花花的大馒头,把牛赶上山坡。来到了那个小庙里,把这四个馒头送给了那个守庙的人,他双手接过馒头,也没有念阿弥陀佛,只是双手抱拳说了声,“谢谢。”
他就着地瓜干,嚼着馒头,喝着他自己煮的茶叶水。他用那个焦黄有着好几个缺口的破碗给点点冲了一杯茶,点点皱着眉抿了几口,心里想呀呸的又苦又涩真难喝!他只吃了一个馒头,那三个馒头被他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一块木板上,挌在太阳底下,说是晒干了以后留着下顿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连队改善伙食吃包子,点点就揣着四个大肉馅包送给他,他一口一口吃的挺香,点点刚想说出家人怎么能吃荤呢?可一想他哪是出家人,他就是一个守庙的人。不几天点点和他混熟了,就问他为什么窝在这?不出去找生活呢?他想都没想,说自己没有文化,出去能干什么呢,再说他要守在这里等他师父回来。
点点看着他问“你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你都把他背到后山埋了吗?”他点了点了头,嗑着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