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小高飞垂涎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兑换的现金，抽出两张十元纸币递过去，
“明天比赛结束，给你买两根。”
“现在先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记住，在拳馆里少说话，别暴露我们的身份，更别随便咬人。”
小高飞接过钱，立刻塞进怀里，用力点头，
“知道啦！我肯定乖乖的，谁要是惹我们，我就……我就忍着，等主人打赢了再找他算账！”
说这话时，他还故意露出尖尖的牙齿，试图装出凶狠的模样，却因为个子太小，反倒显得有些可爱。
第二天清晨，两人简单洗漱后，换上了从旅馆老板那里借来的旧外套……
外套明显不合身，刘龙羽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小高飞则像是裹在麻袋里，袖子长到能盖住手掌。
黑拳馆隐藏在一家废弃工厂的地下室，工厂外墙爬满了爬山虎，破碎的窗户里飘出刺鼻的烟味。
入口处用破旧的帆布遮挡，只留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远远望去，像个藏在暗处的怪兽嘴巴。
守在门口的壮汉果然如小高飞所说，身高近两米。
手臂上的纹身从脖颈延伸到袖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肌肉贲张得快要把黑色背心撑破。看到刘龙羽时，他三角眼立刻眯了起来，声音像砂纸摩擦般粗糙，
“报名？先交五百块报名费，赢了才有奖金拿，输了可就白挨揍了。”
刘龙羽掏出昨天剩下的现金，递过去五十张十块的纸币……
这些钱在蓝星不算多，却足够应付眼前的场面。
壮汉数钱的功夫，小高飞凑到刘龙羽耳边，压低声音说，
“我刚才听到里面有人说，今天有个叫’铁牛’的，已经连胜十场了，听说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还有个叫’刀疤’的，昨天刚打断两个人的胳膊，下手可狠了！”
报名处的登记员是个留着爆炸头的年轻女人，指甲涂成鲜红色，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
她上下打量着刘龙羽，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名字？比赛用的代号，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
“龙羽。”
刘龙羽简洁地回答，没有多余的废话。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手指在破旧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行，龙羽是吧？下一场就是你，对手是’刀疤’，打赢了就能进淘汰赛，输了就赶紧滚蛋，别在这占地方。”
她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等候区，那里已经坐了几个穿着背心的壮汉，正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刘龙羽，像是在打量猎物。
地下室的拳场比想象中更简陋……
中间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方形擂台，地面铺着破旧的红色地毯，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不知道是多少人留下的；
四周的观众席是用废弃的木箱拼接而成，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穿着花衬衫的混混，有戴着眼镜的上班族，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手里拿着钞票，时不时对着擂台上的选手吹口哨。
烟雾和汗臭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连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当刘龙羽走进赛场时，观众席上立刻传来一阵哄笑，口哨声和嘲讽声此起彼伏。
“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是来送菜的吧？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还敢来打黑拳？”
“刀疤昨天刚打断两个人的胳膊，这小子估计撑不过三分钟，我赌他第一拳就被撂倒！”
“押刀疤赢！我押五百！谁跟我一起？”
小高飞站在观众席最前排，紧紧攥着拳头。
听到这些话，气得露出尖尖的牙齿，就要冲上去理论，却被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拉住。
男人留着络腮胡，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语气带着几分劝诫，
“小老弟，别冲动啊！刀疤确实厉害，下手没轻没重的，你朋友这体型，确实有点悬。”
“我看你还是劝劝他，赶紧认输算了，免得挨揍。”
刘龙羽没有理会观众的嘲讽，也没有在意对手的挑衅，径直走上擂台。
他的对手“刀疤”已经站在台上，左脸上从眼角到下颌的疤痕狰狞可怖，像是被刀砍
过一样。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黄铜指虎，指节上的老茧厚得像树皮，一看就是常年打拳的老手。
当裁判吹响哨声的瞬间，刀疤猛地冲过来，拳头带着破风之声，直取刘龙羽的面门……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普通人的鼻梁绝对会当场断裂，甚至可能伤到颅骨。
观众席上的欢呼声瞬间达到顶峰，小高飞紧张得抓住了前面的栏杆，指甲都快要嵌进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