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道：“别说话，小小，拦住他，然后跟我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随后，丛书陈将怀里的女人抱进了装甲车内，好生地安置了起来。
他轻轻地将女人放在床上，仔细地为她整理好头发，眼神温柔而深情，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丛小小骗过宗保保之后，也赶紧回到了一号车里。
看着忙前忙后的丛书陈，歪着头，瞪大眼睛，
疑惑地问道：“大伯，她是谁呀？”
“我怎么没有见过她，你认识她吗？”
“是我们丛家的客人吗？”
“可是她看着年纪好小呀，好像和我差不多大。”
“是你哪个朋友的女儿吗？”
她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丛书陈仔细地为躺在床上的林安冉擦拭着脸颊和手臂，随后又打来一盆温水，
对丛小小说道：“小小，你帮她换一下衣服，清理一下身体。现在我也不太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她醒来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期待。
“噢。”
丛小小接过丛书陈递过来的工具，一边清理一边打量着床上的林安冉，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丛小小要比林安冉小三岁。
林安冉上初中的时候，丛小小还在上小学。
等丛小小上初中的时候，林安冉已经离开了霞峰山。
她看着林安冉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回到扎营吊锅的丛书陈，举起手里的汤匙，看着锅里的汤颜色逐渐变深，他眸底里的神色也逐渐清明，好像方才那个慌乱无措的样子不是他。
他缓缓摊开哆嗦的手心，又慢慢握紧，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很快，丛小小就从车顶天窗爬了出来，紧紧靠着丛书陈坐下来，才小声说道：“好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同时也充满了好奇，想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大伯如此失态。
丛书陈盛满一碗汤，给丛小小端了过去：“赶紧喝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但眼神中仍隐隐透露出一丝忧虑。
“啊！大伯，你就用这个报答我？！我不要喝！太苦了！”
丛小小按照往常一样撒娇。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一脸不情愿。
但这次，丛书陈没有从兜里掏出陈皮草莓糖，反而呆愣愣盯着手里的汤。神情看起来有些悲伤。
丛小小赶紧接过丛书陈手里的汤，一饮而尽。
她看着大伯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虽然汤很苦，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大伯，我会保守秘密的。”
丛书陈听到丛小小的话，抬起头来，看了眼往日最喜欢插科打诨的侄女，眼眸微颤。
他心里的苦，埋藏了十六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听他倾诉。
有一个蚀骨一样的问题始终缠绕他。
让他放不下，忘不掉，更加不知道该恨谁……
丛小小看着仍然在挣扎不肯开口的丛书陈，缓缓说道：“大伯，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不适合小孩子知道，但是我和你是一头的。”
“大伯，你这么紧张她，她对你来说肯定很重要，是不是？”
“刚才宗保保过来，你就赶紧抱着人跑掉，你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大伯，你放心，就算你要拐卖孩子，我都会帮你掩盖证据的……”
丛小小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丛书陈，坚定地表着决心。
丛小小眼神里的忠诚，让丛书陈心顿时软和了。
古人都说慧极必衰，丛小小就是这样的孩子。
她除了哮喘，还有一种丛家女人才能继承的顽疾。
所以，丛书陈从不忍心过分苛责丛小小。
但看到丛小小如此善解人意，丛书陈还是伸出手，不由自主抚摸着丛小小的头顶：“好，帮大伯保守秘密，谁也不告诉。”
他的声音充满了慈爱和感激，仿佛在这一刻，丛小小成为了他最坚实的依靠。
“可是，大伯，她看起来好像死了。”
丛小小抿了抿唇，轻轻说道，“虽然她的皮肤还有弹性，但是我刚才给她擦拭身体的时候，她浑身冰冷，也没有呼吸，你确定她还活着吗？”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不明白为什么大伯会如此肯定这个女孩还活着。
丛书陈微微摇摇头。“她没死。只是我刚才就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手环不见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似乎这个手环有着什么重要的意义。
“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