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潭柘寺。”陈轩眼神亮了,“‘破壁’说的应该是寺庙里的壁画。”
小林忽然“呀”了一声,指着画中孤峰的山腰:“师父您看,这里有个小亭子,跟潭柘寺的望岳亭一模一样!”
陈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处飞檐翘角的亭台藏在云雾里,亭柱上似乎刻着字。他拿出放大镜仔细辨认,左边柱上刻的是“石径通幽”,右边却是三个模糊的篆字,像是被虫蛀过。
“玄山氏不会无缘无故画三个看不清的字。”陈轩沉吟道,“这或许是关键线索。”他掏出手机拍下亭台细节,“回去查潭柘寺的史料,看看望岳亭的柱子上原本刻着什么。”
十分钟后,师徒二人走出拍卖行。胡同口的老槐树下,停着辆黑色轿车,刚才跟在刘老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正靠在车门上抽烟,见他们出来,立刻掐灭烟头钻进了车里。
“被盯上了。”小林压低声音。
陈轩泰然自若地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正好省得我们找路。”
出租车七拐八绕地穿过胡同,陈轩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忽然对司机说:“师傅,去潭柘寺。”
小林惊讶地瞪大眼睛,陈轩却冲她眨了眨眼。车窗外的街景渐渐从灰墙胡同变成绿树青山,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潭柘寺山门外。那辆黑色轿车果然也跟着停在百米外的树荫下。
“师父,咱们真要现在进去?”小林看着巍峨的寺庙山门,心里有点发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陈轩买了两张门票,“伪古堂的人急着知道画里的秘密,咱们正好引他们现身。”
潭柘寺果然名不虚传,红墙黄瓦掩映在千年古柏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两人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经过大雄宝殿时,小林被殿前的铜炉吸引:“这炉子得有几百年了吧?”
“明代的。”陈轩扫了一眼炉身上的缠枝纹,“你看炉口的包浆,是常年香火熏出来的,假不了。”
说话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刚才那个穿唐装的年轻人带着两个壮汉跟了上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陈先生,真是巧啊。”
陈轩装作惊讶:“是你?刘老也来了?”
“刘老还有事,让我们来请陈先生去喝杯茶。”年轻人说着就要伸手来拉,“关于那幅画的事,想跟您好好聊聊。”
“我没时间。”陈轩侧身避开,“再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强买强卖可不是古玩行的规矩。”
“规矩?”年轻人冷笑一声,突然变了脸色,“在这地界,我们伪古堂的话就是规矩!”他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刻围了上来。
小林吓得往陈轩身后躲,却见陈轩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的偏殿退了两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年轻人活动着手腕,“只要你把从画里看出的秘密交出来,咱们相安无事。”
陈轩忽然笑了:“你们就这么确定我看出了秘密?”
“少废话!”壮汉不耐烦地伸手抓来,蒲扇大的手掌带着风。陈轩早有准备,拽着小林往偏殿里一闪,那壮汉扑了个空,差点撞到殿门的石墩上。
偏殿里供奉着十八罗汉像,光线有些昏暗。陈轩拉着小林绕到佛像背后,低声道:“去敲钟!”
小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潭柘寺的钟鼓楼就在不远处,钟声一响,肯定会引来僧人。她点点头,猫着腰往殿后门跑。
“拦住她!”年轻人气急败坏地喊道。
两个壮汉立刻追了过去,陈轩却从佛像底座摸起半块脱落的砖,看准其中一个壮汉的膝盖砸过去。只听“哎哟”一声,那壮汉抱着腿蹲在地上。
另一个壮汉见状,怒吼着扑向陈轩。陈轩侧身躲过,顺势将旁边的功德箱推过去。功德箱里装满了硬币,沉甸甸的正好撞在壮汉腿弯,让他踉跄着扑倒在供桌上,撞翻了好几个香炉。
年轻人见状不妙,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轩盯着他手里的匕首,忽然注意到刀柄上刻着个“伪”字,与之前在景德镇遇到的伪古堂余党用的匕首一模一样。看来这伙人确实是同一伙的,而且比之前遇到的更凶悍。
“玄山氏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陈轩缓缓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墙上挂着幅《达摩渡江图》,画框有些松动,似乎是 ret 才挂上去的。
年轻人一步步逼近:“少跟我提玄山氏!那老东西的藏宝图,我们找了十几年!”他的眼神里透着疯狂,“只要拿到画里的秘密,五大名窑的珍品就都是我们的了!”
陈轩心中一动,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五大名窑。看来《辨瓷手记》的事已经走漏了风声。他故意拖延时间:“你们怎么知道画里有秘密?”
“刘老早就看出来了!”年轻人得意地说,“他用特殊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