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玄山氏从军阀手中夺回的宝物。他没有将其据为己有,而是藏在寺庙壁画后,用《秋山问道图》作为指引,等待真正懂得珍惜的人发现。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蜀素帖》上,绢本的纹理在光线下清晰可见。陈轩忽然注意到,米芾在落款处的墨色比别处深些,用玄鉴镜一照,竟显出“玄山珍藏”四个小字,是用极细的针尖刻在绢丝里的。
“这可真是国宝级的发现。”赶来的文物专家捧着放大镜,手都在发抖,“ last见到可信的残片还是在民国,没想到全卷在这里!”
专家的话没说完,大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几个穿着西装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看到木盒里的《蜀素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东西是我家的,你们凭什么动?”
陈轩认出他是拍卖行资料里提到的王少爷——那位民国军阀的后人。他把画卷小心地收进木盒,平静地看着对方:“有证据吗?”
王少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这是我祖父的日记,里面明确记载了《蜀素帖》被玄山氏抢走。你们现在从寺庙里挖出来,正好证明是他当年偷藏的!”
陈轩接过日记,用玄鉴镜的青光扫过。纸页上的墨迹在光线下显出异样,其中几处提到《蜀素帖》的段落,墨色比周围浅了许多——显然是后来补写的。
“民国时期的宣纸,用的是楮树纤维,”他指着纸页边缘,“你这日记的纸张里掺了杨木浆,是五十年代后的工艺。而且这墨迹里有苯酚残留,是现代墨汁才有的成分。”
王少爷的脸瞬间涨红。他身后的律师刚要说话,却被老僧打断:“当年玄山先生确实来过法海寺,老住持说他是为了保护文物才带走字帖。这些事,庙里的碑记上都写着呢。”
老僧领着众人来到后院的碑林。一方清代的石碑上,果然刻着“玄山氏护宝于此,待国泰民安之日,方启之”的字样。阳光照在碑文中的“玄”字上,与玄鉴镜镜面的星图隐隐呼应。
陈轩把紫檀木盒交给文物局的专家,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封存。小林忽然指着玄鉴镜:“师父你看,星图又变了!”
镜面的星轨此刻正指向北方,原本模糊的星点聚成了一个书本的形状。陈轩想起《蜀素帖》卷尾的空白处,似乎有玄山氏用朱砂画的小记号——当时以为是无意的涂鸦,现在想来,或许是下一处藏宝地的密码。
离开法海寺时,钟声再次响起。陈轩回头望了一眼大雄宝殿的方向,仿佛能看到玄山氏当年藏帖时的身影。那位百年前的鉴宝奇人,用他的智慧和坚守,为后人留下了比古玩更珍贵的东西——对文明的敬畏,对传承的执着。
“下一站去哪里?”小林抱着装着《辨瓷手记》的背包,眼睛里满是期待。
陈轩看向玄鉴镜。镜面的青光里,书本形状的星图旁,渐渐显露出三个字:“藏书楼”。他忽然想起京城最有名的古籍收藏地——国家图书馆的善本库。
或许,玄山氏的下一个线索,就藏在某本泛黄的线装书里。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把秘密藏在墨痕里,藏在星图中,藏在那些等待被读懂的时光里。
第1072章 书脊里的暗语
国家图书馆的善本库藏在一栋灰砖小楼里,窗棂上的铁栅栏还留着民国时期的雕花。陈轩捧着介绍信走进阅览室时,阳光正透过高窗斜斜落下,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像极了古籍里的朱丝栏。
“您要的《古今书录》就在这。”管理员推来一辆木车,墨绿色的书套上贴着泛黄的标签,“乾隆年间的刻本,上次有人借阅还是十年前了。”
陈轩戴上白手套,轻轻抽出线装书。书页翻动时发出轻微的脆响,带着陈年纸张特有的草木气。他记得《蜀素帖》卷尾的朱砂记号——一个类似“乙”字的符号,而《辨瓷手记》里记载,玄山氏常用天干地支标注藏书位置,“乙”对应的正是子部第二类。
玄鉴镜此刻正藏在袖口。陈轩假装整理书页,让镜面的青光扫过书脊。原本深褐色的封皮上,竟浮出一行淡金色的字迹:“三卷七叶,虫蛀为记”。
他迅速翻到第三卷第七叶。这一页的边缘果然有几个虫蛀的小孔,排列成奇怪的三角形。用放大镜细看,虫洞周围的纸纤维有些异样——不像是自然蛀蚀,更像是用细针刻意扎出来的。
“这本书有修补记录吗?”陈轩问管理员。
管理员查了查档案:“民国二十三年修过一次,当时的修复师姓玄,说是从琉璃厂请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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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氏。陈轩的指尖顿了顿。虫洞组成的三角形,顶点正对着页边空白处的一个墨点。他用玄鉴镜贴近,墨点突然晕开,显出“天禄琳琅”四个字——那是清代皇家藏书的专称,据说有部分珍品流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