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可以作为一种侦察方向。”林垣的语气很肯定。
秦天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哦?这种事情还能作为侦察方向?”在他看来,破案靠的是证据、线索和逻辑推理,跟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根本不沾边。
“当然。”林垣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种笃定。
随后,林垣便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那个异类既然能操纵植物,那植物园里的摄像头被遮挡,绝不可能是巧合,更有可能是他刻意为之——是他操控那些植物,精准地挡住了每一个可能拍到他的镜头。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说明他的能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甚至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让植物做出违背自然规律的动作。
“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可能永远藏得滴水不漏。”林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他在日常生活中,总会因为某些意外或者疏忽,显露出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可能是路边的花草突然朝着他的方向生长,可能是他经过的地方,枯萎的植物会莫名抽出新芽……这些异常,或许就被人们当成了‘都市传说’,在私下里流传。”
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说不定就能从那些被忽略的传说里,找到指向那个异类的线索。
秦天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的边缘。林垣的想法听起来确实有些天马行空,甚至带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用都市传说来破案,这在他几十年的从警生涯里,还是头一次听说。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在目前线索匮乏、排查陷入僵局的情况下,这似乎也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方向。毕竟,常规的侦查手段已经碰了壁,或许这种看似离谱的角度,反而能打开新的突破口。
“行,那就试试。”秦天终于点了点头,拿起内线电话,“我让裴文伟协助你,他对天安市的民俗传说挺熟的,之前还处理过几起跟迷信有关的案子。”
裴文伟很快就到了,他是个三十多岁的侦查员,脸上带着点书卷气,说话慢条斯理的。听林垣讲完大致的思路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我这几年收集了不少天安市的都市传说,都存在电脑里了,咱们可以先从里面筛筛看。”
两人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裴文伟打开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面分门别类地存着各种传说:有关于老城区里会自己开关的门的,有关于深夜地铁里出现的神秘乘客的,还有关于废弃工厂里传来的哭声的……大多都带着阴森诡异的色彩,显然跟他们要找的线索没什么关系。
林垣的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扫过,鼠标滚轮不断滚动,屏幕上的文字像流水一样划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两人偶尔的低语。
就在林垣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则被归类在“奇闻异事”文件夹里的本地新闻,突然跳进了他的视线。新闻的标题很醒目——“惊险!植物竟然接住了一名坠落的孩童。”
他停下鼠标,点开了这则新闻。报道的篇幅不长,发布时间是半年前。内容说的是在天安市南区的一个老旧小区里,一名四岁的小男孩在阳台玩耍时,不慎翻过护栏,从七楼坠落。当时楼下的邻居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会看到惨剧发生,可就在孩子快要落到地面的瞬间,楼下那棵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玉兰树,突然伸出了几根粗壮的枝干,像一双温柔的大手,稳稳地把孩子托住了。
新闻里还附了几张现场照片:一张是事发现场的远景,能看到七楼阳台空荡荡的护栏和楼下围聚的人群;一张是玉兰树的特写,树枝上还能看到轻微的弯折痕迹,显然承受过不小的重量;还有一张是手绘的现场图,画者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孩子坠落的轨迹和树枝伸展的角度,虽然笔触稚嫩,却清晰地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裴哥,你看这个。”林垣把笔记本电脑转向裴文伟,“这棵玉兰树,据目击者说,之前刚被物业修剪过,枝干都很短,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长出足以接住孩子的长枝。”
裴文伟凑近看了看,眉头也皱了起来:“我有点印象,当时这事儿还在本地论坛上吵过一阵子,有人说是巧合,有人说是树成精了,还有人说是孩子的父母积了德,老天爷保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细节。”
林垣的手指在那张手绘现场图上停顿了一下。画里的树枝伸展得异常均匀,仿佛经过精确计算一样,刚好在孩子坠落的路径上形成了一个缓冲带。这绝不是自然生长的植物能做到的——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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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很可能与那个能操纵植物的异类有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裴文伟在同一个文件夹里,又找到了另一则类似的报道。这则报道的时间更早,大概是一年前,发生在天安市的护城河边。一名中年男子在散步时不慎失足落水,当时河水湍急,他很快就被冲得远离了岸边,眼看就要被淹没。就在这危急关头,河岸边一棵老柳树的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