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哥接过黄强递来的电话,手指在屏幕上一按,“嘀嘀嘀”拨了过去,没响几声就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个挺横的声音:“谁啊?”
赵三哥咬着牙:“曲宏杰?我问你是不是曲宏杰!”
“是我,咋的了?”
曲宏杰那语气,听着就没把打电话的人放眼里。
“你给我听好了!”赵三哥直接吼了起来,“我是长春的赵红林!我打电话就问你俩事儿,第一,你欠我的钱为啥不给?第二,我派兄弟去跟你要账,你把他俩揍成那逼样,这事儿你咋给我解释?曲宏杰,你他妈到底啥意思?心里咋想的?”
没成想曲宏杰直接耍起了无赖,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赵红林,你少在这儿跟我扯犊子!我啥时候欠你钱了?我不欠你钱!听没听明白?以后别再派兄弟来烦我,再有人来管我要钱,不管是你兄弟还是你本人,来一个我打一个!谁来都不好使,你不信就试试!”
“我操你妈!”赵三哥气得一拍桌子,老板椅都晃了晃,“你欠我钱还敢赖账?把我兄弟揍了还这么理直气壮?曲宏杰我告诉你,现在欠钱都是小事儿,你把我兄弟打成那样,就算你拿300万都摆不平!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拿1000万出来,这事儿咱还能坐下来商量;要么你不拿钱,我亲自去天津找你!你信不信我到了天津,让你知道知道我赵三是干啥的!”
电话那头的曲宏杰也不甘示弱,直接跟赵三哥硬刚:“赵红林,你少在这儿吹牛逼!有能耐你就来天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逼!你过来啊,来啊!”
“曲宏杰,你别他妈跟我嘚瑟!”
赵三哥的声音都带着颤,明显是真急眼了,“你要是不把这1000万拿出来,等我到了天津,急眼了我直接给你干销户!你别以为我跟你闹着玩!我赵三在长春混这么多年,不是吓大的!”
“你是不是一般人跟我没关系,少在这儿跟我叫号!”
曲宏杰也吼了起来,“有能耐你就过来,别光在电话里瞎逼逼!”
赵三哥跟曲宏杰在电话里吵得正凶的时候,“圈儿王”王维祥就搁曲宏杰旁边坐着呢。
他一听电话那头赵三挺横,拍着曲宏杰的胳膊喊:“杰哥,别跟他磨叽没用的!把电话给我,我跟这小子唠唠!”
曲宏杰正跟赵三吵得头疼,一听这话,赶紧把电话递过去:“你跟他说!”
王维祥一把抄过电话,张嘴就骂:“我不管你是赵三还是赵四,就算你叫赵迪也不好使!听没听明白?我是天津的,我叫王维祥!你要是想玩社会那套,就尽管来天津!你敢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天津城!听没听明白?”
赵三哥在这边一听:“你他妈算哪根葱?也配跟我说话?”
“我算哪根葱?”王维祥喊,“我跟杰哥是过命的兄弟,他社会上的事儿,我全替他摆平!你不服就来天津找我,别在电话里瞎逼逼!”
“行,你们俩挺牛逼啊!”
赵三哥气得牙痒痒,“欠我钱还敢打我兄弟,还跟我叫号?你们就等着!我赵三要是不去天津找你们,我就不姓赵!别他妈说没用的,等着我!”
说完“啪”一下就把电话撂了,胸口气得一鼓一鼓的,指着电话骂:“他妈了个巴子的!欠我钱不给,还把我兄弟揍成那样,这事儿能算完?绝对不好使!我必须出这口气,不然以后在长春没法混了,传出去我赵红林的脸都得丢尽!”
黄强就在旁边站着,瞅着三哥这火大的样,小心翼翼地问:“三哥,那咱咋整?真去天津啊?”
“必须去!”赵三哥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那王维祥不叫‘圈儿王’吗?我看他是没去过白房,压根不知道里头啥滋味!这次我非得让他去体验体验,让他知道知道,跟我赵三叫板的下场!等他尝过白房的味儿,以后指定不敢这么狂了!”
说完,赵三哥指着黄强喊:“黄强!赶紧摇人!把咱的兄弟都叫上,立马动身奔天津!我就不信了,这钱要不回来,这口气出不去,我就不叫赵红林!”
黄翔赶紧应着:“三哥,咱叫哪些人啊?”
“你听好了!”赵三哥掰着手指头分派:“第一,你给榆树的李强打电话,让他带着家伙事儿,马不停蹄往长春赶,必须快点!第二,吴立新,你给长海打个电话,让他把‘小香瓜’(手榴弹)揣上几个,赶紧过来集合!第三,党立,你去把体工队那帮老弟全叫上,告诉他们,跟我去天津办事儿,是去帮三哥打仗,事后我绝对不亏待他们,让他们麻溜过来集合!”
他坐在老板椅上,唾沫星子横飞,一顿安排,恨不得立马就杀到天津去:“今天这口气我必须出,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安排完了,赵三哥突然抬头问黄强:“对了,方建子呢?让他也过来!”
黄强赶紧摆手:“三哥,方建子现在不敢回长春啊,他搁外地躲着呢!之前那事儿闹得大,市总公司正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