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祖父曾言，习字如习武，都要经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三重境界。"
他让每个孩子都试着写一个字，然后一一指点。
张芳华的字清秀工整，已有几分模样。
张昊的笔力雄浑却失之粗犷。
张辰的字规整有余而灵动不足。
张凯的笔画歪斜却意外地有种稚拙的趣味。
张芳月则天马行空，写出的字像要飞起来似的。
"不错，都有特点。"
张无忌鼓励道，"但要记住，书法讲究法度。从今日起，每日晨起先写一百个'永'字，待笔法纯熟，我再教你们祖父的'铁画银钩'绝技。"
"一百个？"张昊哀嚎一声，差点打翻墨汁。
王月敏连忙扶住砚台，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你爹爹当年学武时，一个招式要练上千遍呢。"
张无忌笑着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对了，这是熙儿从武当山寄来的。他在信中说，太师父也开始教他书法了。"
小昭接过信，眼中泛起温柔的光芒。
她轻声念道："'太师父说，书法能静心，心静则武功进...'"
"正是此理。"张无忌点头，环视五个孩子，"你们兄弟虽不在一处，但都在继承张家的传承。待熙儿回来，你们比比看，谁的进步更大。"
阳光渐渐西斜，书房内墨香氤氲。
五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认真地临摹着父亲的字帖。
张无忌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梅，恍惚间仿佛看见父亲张翠山执笔挥毫的身影。
他轻声自语："爹，您看见了吗？您的绝技，孙儿们正在学呢..."
张无忌含笑转身，见五个孩子伏案疾书的模样，恍惚又见当年光明顶上，自己与六大门派高手论武的场景。
笔锋起落间，暗合着九阳神功的绵长气韵，墨迹流转处，恰似乾坤大挪移的刚柔并济。
"爹爹！"张芳华忽然抬头，手中狼毫悬在半空，"您方才说'永字八法'，可这侧锋为何总写不圆润？"
张无忌走到女儿身旁，指尖轻点宣纸："你且看这'侧'字，需得如鹰隼搏空，先蓄势于腕，再发力于指。"
说着执起女儿的手，带她重写一横。墨色在笔尖晕开，恰似太极图中的阴阳流转。
张昊突然凑过来："爹，您当年练'铁画银钩'时，可也这般费劲？"
"你祖父教我时，"张无忌忆起冰火岛上与父亲研习书法的日子，"曾说这'钩'字最见心性。若心浮气躁，便如狂草失了法度；若拘泥不化，又似楷书少了灵动。"
他转向正在临摹的张辰，"你且试试，把'钩'当作圣火令上的招式来写。"
张辰眼睛一亮，笔锋陡然一转。那原本呆板的竖钩突然生出几分凌厉，倒真似圣火令武功中那招"神火飞鸦"。
"好！"张无忌击掌赞道，"书法与武功，本就同源异流。
你祖父当年以'银钩铁划'名震江湖，靠的便是这股刚柔并济的劲道。"
小昭端着茶盏走来，见孩子们都沉浸在书写中，轻声笑道："无忌，您看凯儿那字，歪歪扭扭倒像是在画符。"
张无忌望向最小的儿子。
张凯正趴在案上，用毛笔蘸着墨汁在纸上画小乌龟。
听见母亲的话，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爹爹，我画的是'玄武神龟'，太师父说这是真武大帝的坐骑呢！"
张无忌忍俊不禁，想起张三丰百岁寿诞时，自己曾见师父用指力在石壁上刻下"武当"二字。
字迹入石三分，却又不失飘逸，正是"看山还是山"的至高境界。
"凯儿，"他蹲下身与儿子平视，"你可知为何太师父要教你们书法？"
张凯歪着头想了想："因为写字能静心？"
"不错。&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