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庇护的街头乞儿,不必再做这等惺惺作态的模样。”
赵赫臣直起身,脸上神色未变:
“儿子能有今日,全是父王的恩德。当年隆冬腊月,若非父王途经街头,将冻得奄奄一息的儿子捡回王府,儿子早已是街头一具无人问津的冻骨。这份再造之恩,儿子从未忘记。”
吴越王闻言,嘲讽道:“未忘?你若真未忘,便不会将本王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
“父王此言差矣。”
赵赫臣依旧是那副恭谨模样,
“儿子此举,也是为了父王基业。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正是逐鹿中原的良机,儿子不过是为父王谋一条更长远的出路。”
“出路?”吴越王盯着他,“你的出路,是踩着本王的尸骨,吞掉我毕生经营的江南?王狗剩,你不必惺惺作态,你留我性命,可不是为了念什么养育之恩。”
“王狗剩”三个字入耳,赵赫臣那张冷硬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旋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父王说笑了,儿子赵赫臣,这名字,还是父王当年亲赐。”
“我赵氏宗亲的姓,你不配。”
吴越王的声音陡然严厉,“当初捡到你时,你自己说的,你叫王狗剩。如今你以为拿到兵权,就能称王了?笑话!”
赵赫臣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父王,今日儿子所做的一切,在天下人眼中,便都是父王的意思。”
“你放屁!”
吴越王厉声打断他,“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兵符你已拿到,军政大权尽在你手,却迟迟不杀我,无非是冲着我的秘密财库!没有那些银子支撑军费,你手里的兵权就是一堆废铁!”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戳中了赵赫臣的心思。
“父王英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轻轻笑了笑,“只是儿子觉得,那些财库,本就是吴越的根基,由儿子接手打理,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护得吴越百姓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