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啊……”
这六个字背后,是积压了数十年的期盼。
这股力量,一旦被正确地引导,便可成燎原之火,焚尽一切魑魅魍魉!
“殿下,户部的钱大人托奴才问一句,要不要……追加?”小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师?”赵珩看向李若谷二人。
两位老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追!”李若谷斩钉截铁,“趁热打铁,有多少,发多少!”
“殿下!”恰在此时,又一名内侍匆匆入内,“林大将军密信!”
赵珩拆开信,一目十行。
“林将军建议,在各州县官府门前,立碑铭刻发券细则、抵押清单与兑付章程,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甚妙!”李若谷抚掌赞道,“石碑如山,承诺如山!此举可立万世之信!”
“准!”赵珩再无半分迟疑,“立刻行文户部、工部,即刻督办!碑要最好青石,字要刻得最深!”
命令一下,户部工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
很快,一座座丈余高的青石碑,在盛州及周边大小州县的官府门外拔地而起。
发债细则,抵押清单,兑付章程,一笔一划,尽数镌刻于石碑之上。
字字深刻,力透石背。
坚硬的石碑,远比任何口头承诺都更能予人信心。
无数百姓争相上前,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碑上冰凉的字迹。
那坚实的触感直抵人心,将最后一丝疑虑彻底碾碎。
“看见没!朝廷都立碑了!这还能有假?”
“江北又是连战连胜,还不赶紧去买!”
“咱们凑钱一起买吧!十两银子一年就能赚一两五钱!”
“划算!凑钱买!凑钱买!”
消息借着商旅和驿卒的快马,传遍长江南北。
盛州,几家最大的钱庄老板为了认购额度,差点在户部门口打起来。
最后还是户部郎中亲自出面,才安抚下去。
苏州,富庶的士族们偷偷派出亲信,怀揣着巨额银票,也要买一道求生符。
谁都看出来,吴越王斗不过东宫,迟早要输。
这个时候不买,等将来城被拿下,到时候被清算,什么都晚了。
偏远的山村里,一个白发苍苍的里长,也颤抖着手,将全村人凑出来的一箱子铜钱,交给进城的后生。
短短数日。
国库里的银子和铜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堆积起来。
户部库房。
“大人!太多了!”
库房吏官冲进钱德禄的公房,“临时库房已经全满了!剩下的人都派到库房去清点,银子还好说,可那些大户动辄几十箱的铜钱,刚又运来的三十万贯,只能先堆在院子里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衙门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此刻的钱德禄,早已没了当初的忧虑。
他红光满面,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刚沏好的大红袍。
闻言,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慌什么。”
“库房满了,就去隔壁兵部借他们的武库用!”
“告诉他们,这是殿下的军令,谁敢说个不字,就是延误平叛军机,按律当斩!”
他慢悠悠呷了口茶。
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香醇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