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哭笑不得。
鱼儿,已经死死咬住了钩。
而且,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夜,注定无人能眠。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头,就这么在茶肆里,眼睁睁地熬了一宿。
林川倒是没管他们,自顾自地在一旁的软榻上,躺着睡下了。
这让李若谷和徐文彦更是百爪挠心。
李若谷几次想冲过去,把林川揪起来问个清楚,都被徐文彦死死拉住。
“若谷兄!稍安勿躁!事已至此,等到天亮,一切自有分晓!”
“我躁?你看他那样子!他睡得着!我们俩在这儿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倒好!”
李若谷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不正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吗?”
徐文彦一句话,让李若谷哑火了。
是啊。
正是因为林川的淡定,才让他心里那杆天平,开始渐渐偏转。
时间,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从黑夜,到黎明。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京城的街道,也渐渐从寂静中苏醒过来。
李若谷和徐文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相对无言。
林川倒好,睡了一大觉,又下楼去给两位老臣买了早点。
然后拿了根钓竿,跑到楼下钓鱼。
留着两个老家伙拿着包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心思吃。
辰时。
巳时。
午时将近。
太阳越升越高,屋子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李若谷已经站了起来,一动不动。
像一尊望夫石,盯着窗外远处的街道。
可这里是秦淮河畔,就算有消息,也传不过来。
徐文彦则闭着眼睛,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突然。
“铛??铛??铛??”
悠扬绵长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是景阳钟!
非大捷、大典不鸣!
李若谷和徐文彦浑身一震,猛地对视一眼!
齐齐冲向窗户,探出身子。
不多时。
“哒哒哒哒哒??”
如同暴雨倾盆般的马蹄声,从长街的尽头疯狂传来!
“捷报??!庐州大捷??!”
“朝廷收复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