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艰,非同小可。”
卷宗被缓缓推至沈砚面前,纸页沉重如铁。
沈砚惊坐起身:“汾州城……已经拿下了?”
“就这几日了。”
南宫珏看着他,“怎么,沈兄心里还是有顾虑?”
沈砚摇摇头。
胸中一股热流激荡,让他脸颊都有些发烫。
“顾虑?”他自嘲一笑,“若在遇见侯爷与先生之前,沈某或许还抱着那‘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腐儒之见,妄图修补旧制。可如今亲见青州革新、霍州新生,聆听侯爷教诲、先生高论,沈某只恨自己生不逢时,未能早十年遇见二位,共襄盛举!”
“哈哈哈,沈兄言重了。”
南宫珏抚掌大笑,摆手道,“你可知,我今日所言所行,乃至霍州这套法度,其根源之想,皆出自侯爷之手。”
沈砚又是一怔。
“我与侯爷相识,不过两载光阴。”
南宫珏的目光悠远起来,仿佛穿透了窗棂屋瓦,望向遥远天际,
“侯爷观物之眼,与你我这般读书人,截然不同。有时我竟会暗自思忖,侯爷胸中所藏,究竟是何等乾坤?我等寒窗苦读数十载,毕生所求,不过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盼着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可思来想去,总跳不出四书五经的藩篱,困于儒家旧说,在陈框旧架里打转。唯有侯爷,他所思所想,乃是破此陈规桎梏,另立新章,为天下谋一个真正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