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逐渐清晰。
他需要一个绝对可靠、既能照顾好她们,又不会引发外界猜测的人。
放眼望去,只有一个人选。
“我不能去,但可以让妈过来。”林帆缓缓说道。
“啊?”裴思思和裴雯同时愣住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敢置信。
让未来的“婆婆”来陪她们做产检,甚至伺候她们待产?
这……这怎么好意思!
“让阿姨来……这太……”裴思思的脸颊比刚才更红了,连连摆手,“不行的,太不好意思了!我们跟阿姨才认识几天,怎么能麻烦她做这种事……”
“是啊,”裴雯也小声说,“阿姨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们啊……”
她们的窘迫和羞赧,林帆都看在眼里。
他理解她们的心情,但他更清楚,这是目前最优的解决方案。
他的母亲江美兰,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传统女性,虽然观念上或许有些保守,但对自己儿子认定的事,最终总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而且,由她出面,一切都顺理成章,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给足姐妹俩安全感。
看着她们惶恐不安的样子,林帆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安抚两个受惊的小动物:“你们不用担心妈那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接触过了。这件事,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她过来,既能陪你们去检查,也能在生活上照顾你们。总比你们两个自己面对要好,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姐妹俩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还没准备好见家长,却要直接跳到让对方母亲来照顾自己怀孕生子,中间的步骤省略得太多,让她们感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许久,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裴雯,忽然抬起头,用一种带着几分天真和几分恐惧的眼神望着林帆,小声地问了一个与之前所有问题都毫不相干的问题:
“林帆哥……生孩子,是不是……很疼啊?”
这个问题,瞬间将林帆从运筹帷幄的决策者身份拉回到了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愣住了。
关于这个问题,他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于书本和影视剧,那些苍白的文字和夸张的表演,又如何能描述那种极致的痛苦?
他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去安慰。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裴雯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随即又补充道,“但别怕,不管有多疼,我都会在。”
他的话语和掌心传来的温度,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裴雯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裴思思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放松。
是啊,无论前路有多少未知与艰难,至少,这个男人没有退缩,他选择了承担。
林帆收回手,目光再次变得深邃而坚定。
他知道,安抚只是一时,行动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姐妹俩的顾虑,未来的规划,孩子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悬于一线,而解开这个结的第一步,就在他即将拨出的那个电话里。
他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向阳台。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闪烁,如同他此刻波澜起伏的内心。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温热的掌心,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最终停留在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上。
那股焦灼感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林帆的心头爬过,让他一刻也无法安坐。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烦躁地踱步,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咯吱作响。
一旁的小米正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看着他像头困兽一样转来转去,有些无奈地笑笑:“你别转了,晃得我头晕。”
林帆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快步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妈”。
电话接通得很快,江妈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帆啊,怎么这个点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一筒睡了?”
“妈,”林帆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有个事儿……得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江妈在那头笑呵呵地问。
林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斟酌着词句:“是小米……她这个月例假推迟了快十天,这两天胃口也不太好,老犯恶心。我们……我们怀疑,可能又有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去,静得只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足足过了五秒钟,江妈拔高的声音才像炸雷一样响起:“什么?!又有了?!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