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打翻的金色蜜糖,温柔地泼洒在蜿蜒的河谷之上。
河岸边的草地上,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烧烤盛宴。
空气中还残留着烤肉的焦香和孜然的辛辣,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形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属于旷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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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酒足饭饱,懒洋洋地瘫坐在折叠椅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裴雯的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河面,投向了下游不远处那个炊烟袅袅的村庄。
几栋小巧的木屋错落有致,牛羊被牧人悠闲地赶回圈中,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犬吠。
整个村庄沐浴在金色的光晕里,宛如一幅恬静而温暖的油画。
“真好啊,”她轻声感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如果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每天看看日出日落,养养牛羊,什么都不用想,该有多惬意。”
这番突如其来的感慨,让旁边的林帆不由得侧目。
他看着裴雯被夕阳勾勒出柔和轮廓的侧脸,平日里那股都市丽人的精明与干练似乎被这旷野的风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纯粹。
他嘴角一扬,带着惯有的戏谑口吻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等这次回去,我就在这儿给你买块地,盖个小木屋,再买上一百只羊,让你天天当个快乐的牧羊姑娘。”
裴雯被他逗乐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我连羊长什么样都快忘了,你让我去放羊?不出三天,羊就全让你说的那只狼叼走了。”
“不会放,我可以教你啊,”林帆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了几分,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一个秘密,“别看它们多,其实羊很聪明的,你只要对领头羊好,它就会带着整个羊群跟着你。你这么聪明,学这个肯定快。”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仿佛他说的不是放羊,而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日常琐事。
裴雯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能感觉到林帆话语里的真诚,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切,又开始忽悠我了。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一旁的保安老王默默地将烧烤架和垃圾收拾干净,利落地装进车里,然后走过来说道:“林总,天快黑了,山里晚上凉,我们该出发了。”
这声提醒打破了河边的温馨与宁静。
众人纷纷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这份难得的安逸打包进行囊,重新踏上征途。
越野车的引擎再次轰鸣,卷起一阵尘土,驶离了这片带给他们短暂慰藉的河谷。
接下来的三天,车轮滚滚,风景在窗外飞速倒退。
他们正式告别了水草丰美的北疆,一头扎进了西疆的地界。
如果说北疆是上帝打翻的调色盘,绚烂多彩,那么西疆,便是一幅用浓墨与枯笔绘就的水墨画。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在视野里无限延伸,天与地在地平线上交汇成一条笔直的线,单调得令人心慌。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和炎热,偶尔才能看到几丛顽强抵抗着风沙的骆驼刺,给这片死寂的土地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绿意。
这种极致的苍凉与荒芜,对于习惯了城市繁华的众人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幸好,西疆首府的繁华给他们带来了及时的调剂。
当车子驶入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时,所有人都像是从一场单调的黑白电影里猛地惊醒,眼前瞬间被浓烈的色彩填满。
他们决定休整一天,好好逛一逛着名的大巴扎。
一踏入巴扎,喧闹的人声、激昂的冬不拉琴声、以及混杂着香料、烤馕、水果和皮革的独特气味便扑面而来。
裴家姐妹和贾明亮夫妇彻底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
裴雯和裴兰穿梭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一会儿被色泽艳丽的艾德莱斯绸吸引,一会儿又拿起一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英吉沙小刀爱不释手。
她们买了好几条手工编织的彩色手链,还为自己挑选了充满民族风情的耳环和丝巾。
贾明亮和沈莹莹则对那些风干的果品和特色小吃更感兴趣,他们品尝了酸甜可口的无花果干,买了一大包金黄的葡萄干和香脆的巴旦木。
贾明亮甚至还像个孩子一样,被一个卖手鼓的摊位吸引,笨拙地跟着老板学了半天,最后心满意足地买下了一个小手鼓,说要带回去当纪念。
林帆则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地用本地话帮他们砍价,或者提醒他们哪些东西是真正的本地手工艺品。
他自己什么都没买,只是看着同伴们兴奋而满足的笑脸,眼中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短暂的休整之后,旅途继续向西。
真正的考验,在翻越天山山脉时悄然而至。
车子开始在盘山公路上攀升,道路也变得愈发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