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安国公府的声望推至近乎神话的顶点。
接下来的两年,以京城为中心,“电力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
水力、火力发电厂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州府拔地而起,输电网络如银色蛛网,将光明送入千家万户。
帝国告别了漫长而危险的“烛火时代”,迈入充满无限生机与活力的“电气时代”。
然而,正当举国沉浸在“光明”带来的喜悦与繁荣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海难,如冰冷的警钟,敲醒了帝国看似无瑕的盛世梦。
……
大宁启元二十八年,夏。
天津卫,皇家探海总署衙门。
安国公次子、总署督办张石头,脸色铁青,紧握着一份刚由幸存船员泣血呈上的海难文书。
文书内容简单而惨烈:三日前,青石商会一支十艘海船的漕运船队,从江南满载丝绸与茶叶返航天津卫,途经渤海湾入口时,遭遇突如其来的海上大雾。
浓雾之中,能见度不足三尺,船队瞬间失联。
一艘满载苏绣的“福”字号商船偏离主航道,与“鬼见愁”暗礁猛烈相撞。
船体刹那破裂,海水疯狂倒灌,数十名水手与珍贵货物,在一炷香时间内被冰冷无情的海水吞噬,无一生还。
护航舰队仅隔十里,天津卫港口的高耸灯塔却因浓雾阻隔一无所知。
直到次日清晨,雾散,渔民发现“福”字号的残骸与浮尸,这场惨剧才迟迟为世人所知。
“又是浓雾……又是无法及时联络……”
张石头将文书攥成一团,那双精明锐利的眼中满是痛心与深深的无力。
他知道,这不是第一次。
自帝国开启“大航海时代”,类似悲剧已非首次。
无论是军舰还是商船,一旦驶离海岸线,进入变幻莫测的大海,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与陆地彻底失去联系。
他们无法及时得知前方天气变化,陆地也无法知晓他们的安危。
这种“信息滞后”的致命风险,如幽灵般扼住帝国向更深更远海洋迈进的咽喉。
这份血泪交织的报告,很快与张石头一封忧虑恳切的请罪奏疏,通过加急驿传,送往京城内阁与千里之外的青石村。
御书房内,宁宣宗盯着报告,久久无言,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知道,张石头与探海总署已竭尽全力,但在天威与自然伟力面前,人力终有极限。
“小山,”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对首席内阁大学士张小山问道,“此事……可有解法?”
张小山沉默片刻,艰难摇头:“回陛下,臣……无良策。”
“铁路可缩地成寸,神粮可战胜饥荒,牛痘可平定瘟疫,然‘顺风耳’、‘千里眼’之术,终究只存于神话传说。”
……
青石村。
当同样一份报告摆在元圣张大山面前,他却只是平静看完,目光投向窗外。
实验室里,几个少年孙辈正为增强“电磁铁”吸力吵得面红耳赤。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智慧与自信的神秘微笑。
“神话?”他喃喃自语,“在‘格物’之道面前,何来不可实现之神话?”
三日后,一封元圣张大山亲笔密信,以“八百里加急”从青石村直抵京城皇家格物学院的“追光”实验室。
点名交给张念祖、张开山、张文远三位在“电学”领域崭露头角的少年天才。
信言简意赅,尽显元圣“命题式”教学风格:
“吾孙念祖、开山、文远亲启:
闻东海商船因雾沉没,数十忠勇子弟葬身鱼腹,吾心甚痛。
此事根由,不在舟船不坚,亦不在水手不勇,而在音信不达。
故,祖父今日,再为尔等出一课业:
试想,一人立于京城之巅,另一人身处百里之外天津卫海港,不借信鸽、快马、烽火、汽笛,可有一法,令京师之人瞬息知晓天津卫今日是晴、是雨,还是起了大雾?”
这“无形之信”的命题,如巨石投入湖面,在三位少年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瞬息之间?百里之外?”
张开山第一个跳起来,满脸不敢置信,“这……这咋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也未必有这‘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吧?”
张念祖眉头紧锁,陷入困惑。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有“格物”手段——光的直线传播、声的空气震动,皆有距离与速度的物理极限。
祖父的命题似乎超越了他们理解的物理规律。
唯有张文远,这位总能从不可能处找到联系的少年博士,在最初震惊后,脑海中如同一扇尘封大门被轰然撞开。
他的目光落在实验室中央那根连接“阴阳鱼合气瓶”与“电磁铁”的绝缘铜线,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