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深处的机械声越来越近,但苏半夏和张小帅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的影子在光芒中交叠,像本翻开的账本,记录着两个时空的相遇,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属于他们的结局与开始。
倒计时的裂痕
第一缕晨光刺破硝烟时,北镇抚司的琉璃瓦碎片还在发烫。
张小帅搀扶着苏半夏爬出地道,她的银镯在晨光里泛着虚弱的幽蓝,左肩的箭伤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飞鱼服。两人刚站稳,就被圈明黄色的光晕笼罩——嘉靖帝的御林军列成整齐的方阵,长矛的寒光在废墟上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战场中央的残兵与东厂档头团团围住。
“拿下逆党!”
御前侍卫统领的吼声震落残檐上的烟灰。东厂档头戴着破损的金丝眼镜,正试图弯腰捡起掉落的金属球,却被三支淬了麻药的弩箭钉穿手腕。金属球在焦土上滚动,表面的二进制代码闪着垂死的红光,像只濒死的甲虫。
“你们以为赢了?”档头的怒吼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鲜血顺着指缝滴在代码上,“时空裂隙一旦开启,两个时空都会……”
话未说完,他怀中突然掉落个黑色装置,棱角分明的形状在晨光里格外扎眼——那是部现代手机,屏幕碎成蛛网,却顽强地亮着,上面跳动的绿色数字刺得人眼疼:“终焉熔炉倒计时:03:00:00”。
张小帅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不是普通手机,是熔炉的远程控制器。他在雪地里见过同款,当时哈基姆的助手正用它调试时空坐标,屏幕角落的小图标与眼前的装置完全一致——这意味着终焉熔炉不在战场,甚至不在这个时空,它的核心藏在某个连坐标都模糊的裂隙里,手机只是最后的启动开关。
“熔炉不在这儿!”苏半夏的银镯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手机屏幕的倒计时投射到半空,“父亲的账本里写过,终焉熔炉的核心藏在时空夹缝,只有手机与金属球共振,才能定位裂隙坐标!”
御林军的阵型出现瞬间的混乱。士兵们看着半空中跳动的数字,看着那个会发光的“黑匣子”,握着长矛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嘉靖帝的銮驾停在废墟边缘,明黄色的轿帘微动,露出双审视的眼睛,在手机与张小帅的双鱼佩之间来回扫视。
“护驾!”统领的吼声刚落,档头突然挣脱侍卫的钳制,用断指狠狠砸向手机屏幕。
倒计时的数字突然跳变:“02:59:00”。
地面传来剧烈的震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张小帅看见废墟的裂缝里渗出淡紫色的雾,那是时空裂隙的前兆——他在雪地里见过同样的雾,当时整支勘探队被卷入其中,回来的只有半具带着明朝箭伤的尸体。
“用账本砸它!”苏半夏突然将怀中的账本扔过去,封面上的星核粉末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张小帅接住账本的瞬间,双鱼佩与银镯同时亮起。他想起账本最后一页的弱点标注,想起墨竹图腾的三枚叶片,突然将账本卷成筒状,瞄准手机屏幕角落的熔炉图标——那里是现代装置最脆弱的芯片位置,也是父亲用星核粉末做的标记。
“哗啦——”
账本砸中屏幕的刹那,星核粉末与手机的金属外壳产生剧烈反应。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疯狂跳动,数字忽大忽小,像只失控的钟摆。东厂档头的怒吼变成惊恐的尖叫:“不!坐标乱了!熔炉会随机撕裂时空!”
淡紫色的雾气在裂缝中翻腾得更厉害,隐约能看见雾里闪过现代都市的霓虹,又突然切换成大明的宫墙,两种景象在雾中扭曲、重叠,像幅被揉皱的双面画。苏半夏的银镯自动飞出,在雾上方划出墨竹图腾的轮廓,试图稳住乱流,却被股强大的力量弹回。
“需要两个时空的能量同时压制!”张小帅突然拽过苏半夏的手,将双鱼佩按在她的银镯上。
金光与幽蓝在掌心炸开,形成道旋转的光轮。张小帅能感觉到两个时空的记忆在体内冲撞:明朝的绣春刀劈开雾中宫墙,现代的枪托砸向霓虹里的裂隙,两种力量在光轮中撕扯、融合,最终化作道纯净的白光,像把钥匙插进了手机的裂缝。
“父亲说过,平衡不是抵消,是共生。”苏半夏的声音在光轮中回荡,银镯的光芒里,她看见父亲在两个时空的实验室里,同时调试着相同的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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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在白光中彻底碎裂,倒计时的数字凝固在“00:00:01”。淡紫色的雾气渐渐平息,裂缝里的景象开始稳定,最后定格成北镇抚司原本的模样——琉璃瓦完好无损,飞鱼服的身影在回廊穿梭,像场硝烟从未升起的幻梦。
东厂档头瘫在焦土上,看着手机残骸发出绝望的呜咽。御前侍卫上前将他拖走时,他突然对着张小帅嘶吼:“裂隙已经留下痕迹!你们堵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