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张小帅用撬棍撬开棺盖,滚到旁边的乱葬岗深处,钻进一个早就挖好的藏身洞(这是他进大牢前就安排好的退路)。他听着外面狱卒们的咒骂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从怀里掏出账本和那半片玉佩,借着微弱的月光拼凑——玉佩严丝合缝,背面刻着个“忠”字。
天亮时,乱葬岗恢复了寂静。张小帅换上洞藏的平民衣服,把账本藏进掏空的拐杖里,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那里住着周衍的老友,一个开字画铺的老先生,据说能看懂账本里的暗语。
路过刑部大牢外的巷口时,他看见刘狱卒正和一个穿绸缎的人说话,那人袖口露出半块玉佩,和他怀里的一模一样。张小帅低下头,快步走过,拐杖敲击青石板的声音清脆,像在数着前路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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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账本只是开始。军粮案背后的网,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但只要手里握着真相,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走下去——就像老爹教他配药时说的:“真药能救命,真话能救世,都得有胆子拿出来。”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巷口,张小帅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拐杖头的铜箍在地上蹭出细碎的火花,像一点不肯熄灭的火星,落在这深不见底的京城暗夜里。
子夜的风裹着雨丝,砸在刑部大牢的青瓦上,噼啪作响。停尸房的木门被人用细铁丝悄无声息地挑开,三个蒙面色影滑了进来,靴底踩着艾草堆,没发出半点声响。为首者抬手示意,腰间的鎏金带扣在微弱的油灯光下闪过——那是宁王亲卫特有的徽记,一只衔着骷髅的苍鹰。
桐木棺里,张小帅的睫毛颤了颤。他能感觉到有人俯身靠近,呼吸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宁王府特供的熏香。齿间的紫甘蓝汁混着蜂蜜开始发黏,他死死咬着牙,任由那股甜腥气漫过舌尖——这是他花了三天才调试好的“诈尸戏码”,紫甘蓝汁遇冷显暗紫,混着蜂蜜的黏稠感,足以乱真。
“情报就在这具尸体身上。”为首的蒙面人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张小帅的脖颈,那里涂着的尸斑药水已经凝固成深紫,在艾草的气味里透着一股死气。
张小帅的心猛地一缩。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死囚,而是六扇门派来的密探。三天前,他伪装成被宁王灭口的信使,故意让狱卒“发现”自己的“尸体”,就是为了引宁王府的人来取那份藏在身上的“密信”——信里是宁王私通北狄的证据,用密写药水写在贴身的汗衫里。
就在蒙面人的手即将碰到汗衫的瞬间,张小帅猛地睁开眼,双眼翻白,喉头“嗬嗬”作响,嘴角的暗紫色液体顺着下颌滴落,砸在棺底的艾草上,洇开一小片诡异的紫。他双臂僵直地抬起,指尖正对着为首者的面门。
“诈、诈尸了!”右侧的蒙面人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后退时撞翻了旁边的骨坛,骷髅头滚了一地,在寂静的停尸房里发出瘆人的脆响。
为首者显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稳住心神,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张小帅的胸口:“装神弄鬼!”
张小帅算准了他会出剑。就在软剑刺来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同时踹向棺壁的机关——那是他藏在棺底的一根铁条,借力一撑,整个人像只受惊的猫,从棺里翻了出来,稳稳落在地上。齿间的“血水”还在流,配合脖颈上的尸斑,活脱脱一副刚从地狱爬回来的模样。
“拦住他!”为首者反应极快,软剑挽了个剑花,直逼张小帅的后心。左侧的蒙面人则抽出短刀,堵住了停尸房的唯一出口。
张小帅早有准备。他顺势矮身,抄起脚边的一根撬棺铁棍,反手横扫,逼退短刀。停尸房里棺椁林立,正好成了他的掩护。他借着油灯光影的掩护,专挑狭窄的缝隙钻,气得蒙面人挥剑劈开了两口薄皮棺,尸体滚落的闷响混着雨声,更添了几分诡异。
“汗衫!他贴身的汗衫!”为首者突然喊道。他显然猜到了情报的藏处,攻势越发凌厉。软剑像条毒蛇,贴着棺木的缝隙刺来,好几次都擦着张小帅的皮肉过去,带起一阵刺痛。
张小帅知道不能恋战。他虚晃一棍,逼退左侧的蒙面人,突然转身撞向墙角的水缸——那是狱卒用来浸泡艾草的,此刻里面结着薄冰。水缸碎裂的脆响中,他抓起一把碎冰,狠狠掷向为首者的面门。
“唔!”为首者被冰碴子砸中眼睛,下意识地闭眼后退。就在这刹那,张小帅摸向腰间的皮囊,掏出里面的“尸气粉”,猛地撒向空中。硝石和樟脑遇热(刚才打斗产生的体温)瞬间腾起白烟,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像极了陈年尸体腐烂的味道。
“这什么鬼东西!”两个蒙面人被呛得连连后退,捂着口鼻剧烈咳嗽。
张小帅趁机冲向出口,刚要拉开木门,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抓住了脚踝。是那个被冰碴砸中的为首者,他眼睛红肿,却死死盯着张小帅的汗衫:“信呢?北狄的回信到底藏在哪?”
张小帅心里一惊。原来他们不仅知道密信,还知道信里有北狄的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