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紫禁城的钟声悠悠响起。张小帅望着漫天朝霞,终于明白这场看似是追查邪术的斗争,实则是帝王借刀杀人的权谋游戏。而他们这些试图揭开真相的人,既是刺破黑暗的利刃,也是棋盘上随时可弃的棋子。在权力的漩涡中,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永恒的博弈。
孤讼惊堂:大理寺阶前的血诏辩白
大理寺的青铜兽首香炉吐着袅袅青烟,苏半夏的袖摆扫过斑驳的朱漆案几,震得烛台上的火苗剧烈摇晃。十二面明镜高悬在穹顶,映得她苍白的脸色泛起冷硬的光,而堂下跪着的王镇,蟒纹飞鱼服上的金线在烛光里流转如蛇。
"仅凭一面之词,就定张小帅谋反?"她的声音撞在冰凉的石壁上,激起嗡嗡回响。绣着双鱼纹的讼状在手中展开,墨迹未干的字迹铁画银钩,"王镇千户才是真正的内鬼!他不仅销毁工部证据,还伪造指挥使腰牌!"
主审官的惊堂木重重落下,震得地砖缝隙里的血渍微微颤动:"大胆民女!竟敢当庭诋毁朝廷命官!"他的目光扫过苏半夏颈间的双鱼玉佩,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张小帅私闯宁王府、戕害侍卫,证据确凿,你这讼状..."话音未落,王镇突然发出悲戚的哽咽。
"大人明鉴!"王镇膝行半步,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卑职追查逆党线索,却被张小帅勾结乱民阻挠。工部密室的死者、失踪的密旨残片..."他抬起头时,眼眶通红,"皆是张百户为掩盖谋逆罪行的手段!"
苏半夏感觉指尖发凉。她想起昨夜潜入大理寺狱时,张小帅遍体鳞伤的模样——那些鞭痕的走向,分明是北镇抚司特有的审讯手法。绣春刀在袖中微微震颤,她却强压下杀意,从怀中掏出用油布包裹的物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在王镇宅邸搜出的蓝魄砂!"油纸散开,幽蓝色的粉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这种西域剧毒,正是炼制食髓蛊的关键材料!还有这个!"她扯开另一块布,露出半块带血的青铜腰牌,"指挥使大人遇害当夜,王镇袖口沾染的血迹,与这腰牌上的血型完全吻合!"
堂内突然陷入死寂。王镇的瞳孔骤缩,蟒纹飞鱼服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苏半夏趁机展开第二份讼状,纸页间夹着的人皮残片令人作呕:"这是从工部密室墙壁刮下的,上面的云雷纹与王镇腰间的双鱼玉佩..."
"够了!"主审官猛地拍案,震得香炉倾倒,香灰洒在苏半夏呈上的证据上,"未经官府允许擅自搜查朝廷命官宅邸,该当何罪?"他的目光扫过两侧衙役,"来人!将这妖女拿下!"
铁链破空的声响中,苏半夏甩出磁石锁缠住横梁。玄铁锁链荡开射来的毒镖,她在飞檐走壁间辗转腾挪,却见王镇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大理寺的穹顶突然裂开缝隙,无数金色丝线如活物般垂落,在空中编织成双鱼图腾。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翻案?"王镇的声音混着丝线的嗡鸣,"整个大理寺,从主审官到狱卒..."他抬手一挥,衙役们同时扯开衣领,脖颈处的双鱼刺青泛着幽蓝,"都是食髓蛊的傀儡!"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剧烈震颤,镯身的磁石吸附起空气中的金粉。她想起张小帅说过的话:"当双鱼图腾现世,整个京城都会成为炼丹炉。"而此刻,大理寺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紫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瞳孔泛着幽蓝的死士,正朝着皇宫的方向奔涌。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先帝密旨。鎏金印鉴在血色月光下流转威严,与空中的双鱼图腾产生共鸣:"先帝遗诏在此!宁王谋逆,其党羽渗透六部、大理寺、北镇抚司!"她的声音被更远处的爆炸声淹没,"王镇不过是用来转移视线的弃子!"
王镇的脸色骤变,他疯狂地掏出双鱼玉佩嵌入地面凹槽。大理寺的地面轰然裂开,露出下方堆积如山的陶瓮,每个瓮中都浸泡着穿着飞鱼服的尸体。主审官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的金线逆向游走,将他钉在盘龙柱上。
"杀了她!"王镇癫狂地指挥死士,"不能让密旨流出!"苏半夏在刀光剑影中辗转,磁石锁缠住最后一份证据——那是从太医院偷出的手记,上面用朱砂写着:"以帝王之血为引,方可解开双鱼吞日阵..."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紫雾时,苏半夏浑身浴血地站在大理寺废墟上。手中的密旨和手记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