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刘晟喘着粗气,虎口早已崩裂,“这龟壳太硬了!打不动!”
杨婵秀眉紧蹙,圣心飞速推演:“此阵核心在于‘仁德’与‘忠义’的执念所化的绝对防御与无限恢复!强攻无解!需破其心!乱其志!”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士气渐颓之际!
“协弟——!汝这懦弱无能的囚徒!也配代表汉室?!也配让这些忠臣义士,为你这不值一文的‘仁德’陪葬?!”
一个清朗、激越、饱含着无尽悲愤与怒火的少年之声,如同撕裂乌云的惊雷,轰然炸响在仁德天狱的上空!
所有人,包括麻木的刘协,都猛地一震,循声望去!
只见仁德白玉宫殿的穹顶边缘(仁德天幕之下),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剥落。一个身着明黄色太子常服,面容俊秀却苍白,眼神清澈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少年身影,踏着破碎的空间裂痕,一步步走入这囚笼般的战场!其周身并无强横的圣威,却有一股源自血脉深处、堂皇正大的**汉室帝气**在激荡沸腾!正是那被董卓鸩杀、年仅十五岁的——汉少帝刘辩(真圣·怨龙初鸣)!
“辩…辩皇兄?!”刘协空洞麻木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愧疚与一丝被唤醒的、属于“人”的情感!
王允、卢植、皇甫嵩、朱儁、伏后等人更是心神剧震,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身影,仿佛看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洛阳皇宫,看到了那杯致命的鸩酒!
“住口!尔等还有脸面称忠臣?!”刘辩根本不看刘协,燃烧着怒火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王允、卢植、皇甫嵩、朱儁!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王允!王司徒!当年十常侍乱政,你手持七星宝刀,是何等慷慨激昂,誓诛国贼!结果呢?刀未出鞘,胆气先丧!若非何进那蠢货引狼入室,董卓何能入京?!你空有忠义之名,却无决断之能!最后靠一女流之辈(貂蝉)行那离间之计,才侥幸成功!这就是你的忠?!这就是你的义?!”
王允如遭雷击,手中七星宝刀虚影剧烈颤抖,清光明灭不定,仿佛要崩碎!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那少年眼中纯粹的愤怒与失望刺得哑口无言!
“卢植!卢尚书!皇甫嵩!皇甫车骑!朱儁!朱将军!”刘辩手指颤抖地指向汉末三杰,“尔等三人,皆乃国之柱石!手握重兵,名震天下!董卓废朕之时,尔等何在?!董卓鸩杀朕之时,尔等何在?!尔等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却坐视幼主被废、被弑!眼睁睁看着汉室威严扫地!看着那董贼在洛阳城中耀武扬威!尔等的兵呢?尔等的胆呢?尔等的‘荡寇’、‘平乱’、‘安国’之志,都喂了狗吗?!这‘仁德天狱’,便是尔等懦弱无能、愧对君父的遮羞布!”
“陛下…老臣…老臣…”卢植手中的青简【平乱策】光芒黯淡,他老泪纵横,身形佝偻。皇甫嵩紧握【荡寇】巨剑,指节发白,周身雄浑气息剧烈波动,充满了痛苦与挣扎。朱儁手中的巨盾【安国】微微下垂,那坚不可摧的铁壁意志,竟出现了一丝裂痕!刘辩的指控,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剖开了他们心中最深的伤疤与愧疚!是啊,当年手握重兵的他们,为何没能阻止那场宫廷巨变?为何没能救下少帝?
最后,刘辩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祭坛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刘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毒与悲凉:
“还有你!我的好弟弟!刘协!刘协!!”
“董卓那老贼废朕之时,你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你的兄长,像条狗一样被拖下龙椅!看着朕的生母(何太后)被活活勒死!你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庆幸,这皇位终于轮到你了?!”
“后来,朕被囚禁,被鸩杀!那杯毒酒灌进喉咙时,朕看着你!看着你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像个木偶一样,任由董卓摆布!你连为朕求一句情都不敢!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流!!”
“你这一生,就是董卓的傀儡!是曹操的玩物!是这乱世里最可悲的囚徒!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用这虚伪的‘仁德’和这些被你辜负的忠臣的残魂,来阻挡真正的拨乱反正?!你的‘仁德’,是懦弱!是妥协!是苟且偷生!是汉室四百年江山最大的耻辱!”
“不…不是的…皇兄…我…我怕…我没办法…”刘协被这滔天的控诉彻底击垮,他抱着头,蜷缩在祭坛上,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发出痛苦的呜咽。那“仁德囚龙”的法相剧烈扭曲,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