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淑妃刚走进药材坊,就听见里面传来热烈的讨论声。张大爷、刘大叔等二十多户坊员围坐在木桌旁,面前摆着账本和药材样品,正为即将到来的药材收购讨价还价。
“西域商人给的价钱虽高,但要咱们自己送货到边境,路上损耗算谁的?”刘大叔敲着烟袋锅,眉头紧锁,“俺算过一笔账,车马费、住宿费加起来,每斤红景天得少赚两文钱,不划算。”
矮胖的赵大哥接过话头:“太医院的人说给现银,就是价钱比西域低一成。但胜在近,不用跑远路,还能赊账,冬天缺钱时能先支点银子。”
张大爷摸着胡须,看向淑妃:“娘娘来得正好,您给拿个主意。是跟西域商人签,还是跟太医院定?”
淑妃走到桌前,拿起两份契约仔细翻看,又问:“西域商人要多少斤?太医院的收购量是多少?”
“西域要三百斤红景天、一百斤沙漠参,”李木匠在一旁记账,闻言抬头道,“太医院要五百斤红景天,说要给边关将士做御寒药材。”
淑妃沉吟片刻:“不如分着卖。给太医院五百斤红景天,保证将士们用药;剩下的红景天和沙漠参卖给西域商人,但得让他们来都城提货,咱们不负责运输,这样能省下不少成本。”
“这主意好!”刘大叔眼睛一亮,“俺们只负责把药材种好、晒干,运货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省得来回折腾。”
赵大哥还有些犹豫:“要是西域商人不同意咋办?”
“他们会同意的,”卡伦药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西域的药材样品,“西域缺红景天,咱们的品质好,他们巴不得来提货。我去跟他们说,保证让他们答应。”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淑妃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忽然想起刚成立药材坊时,大家连记账都不会,如今却能熟练地核算成本、讨价还价,心里满是欣慰。
“对了,”淑妃忽然想起一事,“咱们的碧玉莲果实快成熟了,苏湄姑娘说能做成安神香,比直接卖果实赚得多。王嫂子心灵手巧,不如让她带着坊里的妇人学学做香,多份进项。”
王寡妇正在给大家倒薄荷茶,闻言连连摆手:“俺哪会做香啊?别糟蹋了好果实。”
“不难的,”淑妃笑着鼓励,“苏湄姑娘有配方,用碧玉莲果实、艾叶、檀香混合,晒干后磨成粉,装进香囊就行。你试试,做好了能卖给绣坊当香料,价钱比药材高两倍。”
李木匠也帮腔:“俺来做香囊架子!用竹篾编些小篮子,装上香囊,好看又透气,保证好卖。”
王寡妇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心里的怯懦渐渐散去,小声说:“那……俺试试?要是做砸了,大家可别笑话俺。”
“哪能笑话!”张大爷哈哈大笑,“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当年俺学种红景天,还把种子撒反了呢,照样被娘娘耐心教。”
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愈发轻松。淑妃看着王寡妇眼里泛起的光,知道她心里的那点顾虑已经没了。这就是同心坊的好处,大家互相打气,再难的事也能生出勇气去尝试。
午后,太医院的御医亲自来了,还带来了林羽的口谕——赏赐同心药材坊白银五十两,用于购置烘干药材的设备,还说要将坊里的红景天列为“贡品药材”,专供皇室和边关将士。
“陛下说了,”御医笑着传达,“同心坊的药材种得用心,品质上乘,配得上‘贡品’二字。还让老臣带句话,说百姓们靠自己的双手致富,比任何贡品都让他高兴。”
坊员们听得热血沸腾,刘大叔激动得直搓手:“能成贡品!俺家的红景天能进皇宫了!这要是说出去,十里八乡都得羡慕!”
赵大哥则盘算着:“成了贡品,价钱是不是能再涨涨?明年俺再多开两亩地,让俺家娃也进学堂念书,将来做个识药材的先生!”
淑妃看着大家雀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五十两银子和“贡品”的名头,不仅是赏赐,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林羽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们的努力被看见、被珍视,这份认可比银子更能鼓舞人心。
傍晚时分,夕阳透过坊门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淑妃坐在角落,看着坊员们围着御医请教药材储存的法子,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踏实的幸福感。她想起刚入宫时,总觉得自己像朵被困在金笼里的花,美丽却空洞。如今在这药材坊里,她像一株扎在土里的红景天,平凡却有力量,能为身边的人遮风挡雨。
“娘娘,该回去了。”阿依莎轻声提醒,手里拿着件披风,“皇后娘娘派人来说,晚上宫里有夜宴,让您早些回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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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摇摇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