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称喏。
不多时,有一路轻骑急行出长安城,直奔城西。为首之将虎背熊腰,手持钢矛,乃韩遂麾下大将阎行是也。
阎行武力97,统帅84,智力79,政治41.
城中,韩遂另一名心腹重将成公英正在一个偌大的洞口之外,组织士兵入洞,追击马荡。
成公英武力72,统帅86,智力83,政治74.
士兵们举着火把入内,以最快速度前进,约莫两百米后看到了慌张逃跑的马荡一行人。
为首程银放声大笑,弯弓搭箭射向马荡。
马荡敏锐地感知到后方的攻击,回身探臂,稳稳抓住羽箭,而后大喝一声,用力掷出,速度竟比射来时来要快几分。
程银猝不及防,眸中只能看到一道残影,旋即失去意识,死的不能再死。
韩遂士卒皆为西凉人,素知马荡武勇,本就不敢上前,见程银惨死,更无胆去追,纷纷陷入迟疑。
韩遂八健将中仅剩的成宜亦畏马荡神威,却又担心抓捕不力事后被军法处置,便厉声喝斥麾下士卒上前,声称凡惧战不前者,事后戮其全家。
士卒遂蜂拥而上。
樗里疾见状,急忙对马荡说道:“地道狭窄,而敌军惧怕。主公可遣勇猛善战之将率精锐断后,只需数人便可阻拦敌军。”
马荡听计,命孟贲与自己的部分亲卫断后。在马荡这儿,谁武力高谁就受宠、就能跟他走得近,是以亲卫皆为百里挑一的好手。
身处狭窄的地道之中,孟贲改用砍刀,几息之间连杀十余人,亲卫们或立盾为之挡箭,或持刀协同作战,硬生生挡住了韩遂军的攻势。
孟贲不知道自己砍了多长时间,一直到敌人的鲜血浸透他的盔甲,将他染成一个血人,直到堆积的鲜血没过脚踝,直到鲜血流到成公英所在的洞口处,他才因精疲力竭而晕厥过去。
成宜如释重负,这才突破了孟贲的防线。
刚把孟贲五花大绑好,地道另一侧便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原来是阎行已然生擒马荡,带兵进入地道当中。
两军会合,一齐返回长安。
未央宫前殿,百官齐聚。
刘协(刘肇)端坐于龙椅之上,头颅微低,脸色阴沉。殿正中央,灰头土脸的马荡、樗里疾、孟贲三人跪倒在地。
太尉李渊站在三人之前,对刘肇说道:“陛下,此三獠攻破长安,妄图挟持陛下,罪大恶极!”
“请陛下速下圣旨斩首三獠,剥其官爵,昭告天下三人反贼身份,以彰龙威!”
要不说挟天子以令诸侯爽呢,在秦孝公以生命为代价为家族换取大义时,李渊只需一句话便能将自己划为大义的一方,给自己与盟友做任何事情的理由。
刘肇低头不语。
李元吉久久等不来回应,勃然大怒,跨步上阶,站到刘肇面前,怒目圆瞪,杀气骤显:“皇上,太尉问您话呢!”
侍奉刘肇的宦官咬牙切齿,猛地撞向李元吉。可惜李元吉武艺过人,侧身躲开。
宦官摔倒在地,手指李元吉,破口大骂:“李贼,汝心中可有君臣?”
李元吉露出残忍的笑容,拔刀刺入宦官胸膛,鲜血顺着台阶流到堂中。
此时此刻,马荡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当初他不恋战,早早离开长安该有多好。父亲不会白死,麾下的西凉儿郎不会死,他也不会跪在这里受辱。
樗里疾怔怔地看着宫殿中的鲜血,表情呆滞。
他想得要比马荡深。他原本的计划是,马荡迟于张、刘撤退,好彰显己方救援汉帝的决心,在马腾的布局上锦上添花一笔。
可惜错估了李世民的军事实力。不过凭他制定的挖地道逃跑之策,若非韩遂投敌,全身而出却是不在话下。
只能说:天不遂人愿。
樗里疾想:有活命的可能吗,老主公的布局还有作用吗?
答案应该都是否定的吧。
主公硬生生将李世民征伐天下的路程往后推了一年,险些将李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境地,断无活命之可能。
我与孟贲皆是忠心耿耿之人,绝不会做投降叛主之事。
只是,没了主公,偌大的马家便只剩远在青徐的马超挑梁。马铁马休虽早在庞德马岱的护卫下一同逃到了蜀地,但他二人年龄太小…唉!
马家终究是失去争霸天下的机会了,呜呼悲哉!
念及此处,樗里疾悲痛不已,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刘肇缓缓开口,语速不快却铿锵有力:“马家两代忠良,心向汉室,不惧暴贼,该大加奖赏才对。”
“传朕口令,追封马腾为车骑将军,茂陵侯,由其子马超袭爵,加封讨贼中郎将!”
樗里疾闻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高高在上的刘肇。
李元吉的佩剑尚且在其身侧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