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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424章 错图归正,哑者有声

第424章 错图归正,哑者有声(2/3)



    他的脚趾在床沿划动,原本因为长期握梭而变形的趾节此刻灵活得惊人,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床沿的积灰被划出清晰的线条——是齿轮,是传动杆,是活谱机最核心的曲轴结构。

    顾承砚摸出怀里的原始图纸,借烛光比对。

    图纸上的每道刻痕,都和床沿的灰线严丝合缝。

    他喉结滚动,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不是巧合,是周哑子在昏迷中,用最后的心力,将刻进骨血的技艺,一丝不差地织进了人间。

    “成了。”苏若雪的声音带着鼻音。

    她的手还按在周哑子腕间,能感觉到他的脉搏正从紊乱逐渐归稳,“他的魂儿,找到了回家的路。”

    顾承砚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极轻的叩窗声。

    他掀开窗纸,见青鸟立在墙根,月光照着他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缠着的红绳被风吹得飘起来:“赵师傅带着工具到了。”

    顾承砚低头看向床沿的灰线,又看向昏迷中仍在抽动的周哑子。

    他将图纸小心折好收进内袋,对青鸟点了点头——有些火种,该烧起来了。

    顾承砚的指腹刚碰到钥匙串,掌心的烫意便顺着血管窜到后颈。

    他抬头看向青鸟,对方腰间短刀的红绳还在夜风里晃,像根绷紧的弦。

    “赵师傅带工具来了?”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

    青鸟点头,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半道冷光:“人在染坊巷口的老槐树下候着,裹了油布的工具箱都用草绳捆着,没露半分动静。”

    顾承砚将钥匙串攥进手心,铜钥匙硌得掌纹生疼。

    他想起周哑子昏迷时抽动的手指,想起床沿灰线里刻着的曲轴图——那些不是图纸,是老匠人用命在织的魂。

    “去顾宅偏院的暗室。”他转身对苏若雪道,“把周师傅床底下那卷《梭谱》带上,还有前日从苏州绣娘那儿换的蚕丝弦。”

    苏若雪应了声,转身时银镯轻响,腕间还留着按过周哑子脉搏的温度。

    她走得极快,月白衫角扫过染坊巷的青石板,像一片被风推着走的云。

    暗室的门是顾承砚亲手封的,砖缝里塞着晒干的艾草防蛀。

    赵五带着四个匠人猫腰钻进来时,工具箱磕碰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老匠人布满茧子的手抚过墙上的织机结构图,喉结动了动:“少东家,这是要……”

    “仿周师傅床沿的灰线,做台微型活谱机。”顾承砚将折得方方正正的图纸拍在案上,烛火映得他眼底发亮,“不用榫卯,用铜钉;不用生漆,用蜂蜡。要快,要细。”

    赵五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划过,突然抬头:“这曲轴的弧度……和周师傅那台老织机的断轴,差了半分?”

    “不是差,是补。”顾承砚想起昨夜周哑子脚趾在床沿划出的线,“他昏迷时还在改图,这半分是他用魂儿量出来的。”

    匠人们的呼吸陡然重了。

    老周头摸出随身的小锉刀,在烛火下呵了口气:“我先开模。”

    暗室里的炭炉烧得噼啪响。

    赵五擦了把额角的汗,铜匠钳夹着烧红的齿轮浸入冷水,“滋啦”一声腾起白雾;小徒弟阿福蹲在角落,用竹片刮着蜂蜡,蜡屑落在图纸上,像撒了把碎星子。

    苏若雪坐在案边,将蚕丝弦浸在温水里,弦上的绒毛被泡开,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

    顾承砚站在阴影里,看老匠人们的影子在墙上晃成一片。

    他想起现代课堂上教过的“隐性知识”——那些藏在匠人骨血里的手艺,比图纸更金贵。

    此刻这些影子,正把周哑子的“隐性知识”,一点点铸进铜和木里。

    “最后一个齿轮。”赵五的声音带着哑。

    他举着齿轮的手在抖,齿尖还沾着未擦净的铜屑。

    顾承砚上前,接过齿轮的指尖触到一丝温热——不是金属余温,是赵五掌心的汗。

    他对准曲轴槽口,轻轻一推。

    “咔。”

    暗室里的呼吸声突然凝住。

    活谱机的铜制飞轮开始转动,没有摇柄,没有人力。

    第一圈,齿轮咬合的声音像春蚕啃叶;第二圈,木轴发出“吱呀”轻响,像是老织机在打招呼;第三圈,机身上的蚕丝弦突然震颤,嗡鸣里裹着《归络调》的调子——正是苏若雪昨夜哼给周哑子听的那支。

    “丝!”阿福突然喊出声。

    活谱机的出丝口渗出一缕光。

    苏若雪扑过去,指尖刚碰到那丝,便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不是烫,是暖,像被晒过的棉被裹住手指。

    那丝泛着虹光,从白到金再到紫,每道颜色都在流动,像把彩虹揉碎了织进去。

    “它认主了……”苏若雪的声音发颤,她轻轻捧起那寸丝,腕间银镯碰在机身上,“它认得周哑子的心。”

    顾承砚的手指抵着活谱机的木架,能感觉到机器的震颤透过木纹传到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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