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性频谱分析上,我们新构建的AI溯源模型提示,这些分散的活动,可能存在一个极其微弱、但在统计学上具有显着性的……共同周期性特征。”
“共同周期性?”程长赢的眉头紧紧锁起,这个词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是的,难以解释的同步性。”陈墨试图用更形象的比喻描述,“就像……无数颗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心脏,在以同一个无法听见的、异常缓慢而强大的节拍在搏动。或者像全球的潮汐,被同一个隐藏的、巨大的引力源所牵引。这个周期非常长,波动幅度极细微,我们目前积累的数据量,还不足以精确捕捉和定位这个‘节拍器’的准确频率和源头,但模型的置信度超过92%,这绝非随机巧合或互联网背景噪音所能解释。”
一个隐藏的、统一协调全球范围内隐秘测绘活动的“节拍器”?程长赢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不受控制地沿着脊椎急速爬升,直冲头顶。这意味着,“衔尾蛇”这个神秘对手,对长赢乃至其生态网络的渗透和监视,绝非零散的、各自为战的技术试探或商业间谍行为,而是一个统一的、高度协同的、目标明确的宏大战略计划的一部分!其背后的组织严密性、资源调动能力和技术实现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近乎恐怖的程度。
他结束了与陈墨的通话,加密线路自动切断。他独自靠在冰冷的露台栏杆上,任由晚风吹拂着自己因酒精和紧张而微微发烫的脸颊。脚下宴会厅内,是庆祝巨大成功的喧嚣与光影,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各界人士的赞誉与祝贺。但在他异常敏锐的感知中,却清晰地听到了来自数字世界深处、那同步响起的、越来越近的危险足音,节奏清晰,带着死亡的韵律。
就在这时,他握在手中的私人加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发出一下短暂而轻微的震动。一个完全陌生、经过多次加密伪装的号码,发来了一条信息。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一行仿佛由机器生成的、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方块文字:
“赋能者的王座,亦可是观测者的高台。你铺开的网,很壮观。”
信息在被他阅读后的第三秒,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自动彻底销毁,不留任何痕迹,仿佛一切都只是他高度紧张下的幻觉。
程长赢猛地握紧了金属栏杆,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繁星点点的深邃夜空,以及夜空之下,那片由他亲手参与设计、投资、赋能而点亮,如今却可能正被无数双隐藏在数据洪流深处的、“衔尾蛇”的冰冷电子眼所窥视、所测绘着的璀璨城市光海。
他成功地将长赢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了聚光灯下举世瞩目的“赋能者”。但他仿佛也亲手,为自己和这艘日益庞大的长赢帝国,搭建起了一个无比显眼、无处遁形的……巨大的舞台。
而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舞台下的无边黑暗中,那些沉默的、危险的“观众”,早已悉数就位。演出,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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