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角落,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突兀地跳入眼帘——
《公费留学高材生光环破裂!学术造假疑云笼罩名校精英》
再细看下去,文章用不小的篇幅,极尽辛辣讽刺之能事,将“单提兰”这个名字批得一文不值!
从他在艾达的毕业论文涉嫌严重抄袭,到个人生活糜烂、挥霍公款,甚至暗示其凭借不光彩手段获取学位……再到进入王庭研究所后一系列不道德行为,通篇充斥着捕风捉影的指控和道德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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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都扣天上去了,单提兰才几个头啊。
“我……靠!”多克忍不住低骂出声。
这和他认识的那个憨直、勇猛、在战场上值得信赖的老单,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单提兰一直在吹牛,隐瞒了自己不光彩的过去?
还是……这根本就是秘密警察,或者他在王庭研究所得罪的什么大人物,为了彻底搞臭他而精心编织的、足以毁掉一个人所有社会关系的“社会性死亡”罪名?!
另一边,单提兰已经冲到了自家门前。
他一口气奔上十七层,站在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防盗门前,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楼道里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现在是深夜,父母……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他抬起手,悬在半空,犹豫了足足十几秒,最终,还是用力按下了那个冰冷的门铃按钮。
叮咚——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
……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谁啊?这么晚了……”门内终于传来母亲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
“妈,是我。”单提兰的声音有些沙哑,“单提兰。”
“谁?!”门内的声音瞬间清醒,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猫眼处的镜头暗光一闪,显然里面的人正在审视他。
紧接着,门后传来一声压抑的、近乎尖叫的低呼:
“真……真的是你?!不……不是……你……你怎么……你快走!赶紧走!你爸会气疯的!我们都很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出来的,你你你……你快去自首!越狱是罪上加罪啊!”
如同冰水浇头,单提兰浑身一僵,急忙解释:
“妈!我没犯罪!我是被冤枉的!是花旗人……是他们救了我!我已经被正式释放了,我现在是自由的!”
“自由?你还想让我们老两口在这邻里中间永远抬不起头吗?!”
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板,带着哭腔和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这么多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怎么就养出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你走!快走啊!”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单提兰用力拍打着门板,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另一个更加威严、充满怒意的声音从屋内炸响,是单提兰的父亲:
“大半夜吵什么吵!谁在门外……?!”
脚步声逼近,随即是一声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怒吼:
“是你?!你这个让家族蒙羞的孽障!你怎么还有脸回到这个家来?!滚!立刻给我滚!!!”
“爸……我……”
单提兰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石化在原地,所有准备好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父母甚至没有给他开门对质的机会,就这样隔着冰冷的铁门,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就在这极致的羞辱和绝望中,那些被他刻意遗忘、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了精神的堤坝,汹涌地灌入他的意识——
他想起来了……那些永远达不到的期望,那些冷冰冰的“别人家孩子”,那些因为一次考试失利就持续数月的冷暴力,那个永远只有批评、几乎没有肯定的“家”……
他好像……真的忘了。
忘了自己是如何在这个令人窒息的高压环境下,艰难地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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