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山海经》被西王母座下羊俊夺走时,我第一次踏足天枢,至今记得那踏入山门的瞬间——仿佛坠入了一卷徐徐展开的道家玄秘长卷。”齐乐望着要塞入口处那道泛着幽蓝光泽的半透明光幕,指尖不自觉地划过《山海经》封套上被岁月磨亮的云纹,掌心的梧桐印记泛起熟悉的暖意,眼底漫开悠远的追忆,“是李耳先生带我进去的,他说这‘九域锁灵阵’虽由墨子机关术与祖冲之历法推演而成,却需以道家‘天人合一’之法感应才能通行,光幕里藏着七十二道随星辰移位的灵眼,寻常修士连靠近三尺都会被灵韵反噬。”
他顿了顿,声音里浸着对往昔的清晰记忆,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那时穹顶之上云气翻涌成太极双鱼,琉璃瓦折射的光晕随云层流转,时而化作北斗轨迹,时而凝成河图洛书。飞檐下的青铜风铃跟风唱和着远处的埙声,像上古仙乐在耳畔萦绕。青石小径蜿蜒如卦象,两侧九叶芝草泛着荧光,叶片垂落的露珠映着石壁符纹,竟像千万只幽蓝眼睛在暗中注视。还有那道刻满《道德经》的石渠,溪水潺潺,水面漂浮的金色符咒时聚时散,时而凝作‘道’字,时而碎作星芒。”
“亭台间往来的月白道袍修士,有的持玉简悬浮推演天机,有的以朱砂在虚空画符,墨痕过处绽出莲花虚影;演武场上,弟子们驾驭飞剑织成八卦阵图,剑光把空域映得流光溢彩。”齐乐的指尖微微收紧,似在触碰记忆里的温度,“李耳先生带我穿过三重云雾结界,才到那座恢宏大殿前——十丈高的玄铁殿门刻满上古传说,门环是衔珠青铜螭龙,两侧石柱上的祥龙仙鹤浮雕,龙鳞间的夜明砂随呼吸明灭,像要破壁而出。踏入殿内时沉香萦绕,青烟在藻井凝成仙鹤展翅,白玉台上的鬼谷先生持着泛金光的竹简,周身灵气缠成八卦虚影,他看过来时,我竟像被看穿了前世今生。那时李耳先生还对着他恭敬行礼,袖中青铜铃铛响得清越,说‘尊师,人已带到’。”
沈渊刚要开口,那道幽蓝光幕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像是被巨石砸中的水面,一道血色身影猛地从光幕中倒飞而出,重重砸在身后的岩壁上,震落簌簌石屑。是摇光营的弟子,胸前绣着狼头的玄色战甲已被鲜血浸透,肩甲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他挣扎着抬起头,嘶哑的声音混着血沫溢出唇齿:“沈……沈大人!摇光营快守不住了!岳将军带着卫青脉、霍去病脉的弟子在中枢殿断后,让我们……让我们突围去天玑堂找诸葛先生求援!”
邋遢道士一脚踹开车门,桃木剑“嗡”地一声出鞘,剑身上的“镇煞”二字红光暴涨,像两簇跃动的火焰:“这群忤逆祖宗的狗东西!连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都敢拆!道爷今天非得替天权社的包大人清理门户不可!”
“别冲动。”沈渊伸手拽住他的道袍下摆,目光锐利如鹰,扫过要塞内冲天的火光与弥漫的硝烟,“天枢七部各司其职,如今乱象四起,我们得先找到天玑堂的人。姜子牙先生所创的‘奇门遁甲’七十二局是天枢的战略根基,只有他们能统筹各方力量形成合围,贸然冲锋只会徒增伤亡。”
四人刚穿过波动的光幕,就见一队身着玄黑劲装的天权社执法者迎面而来。为首之人腰间悬着一枚刻有“法”字的青铜令牌,令牌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灵光——那是长老会篡改商鞅脉律条后特制的执法令。齐乐眼神一凛,《山海经》自动从怀中浮到身前,书页在灵韵催动下快速翻动,淡青色的灵光顺着封套云纹流淌而出,化作数道柔韧的藤蔓:“这些人交给我!当年在天璇斋跟着朱熹先生学的‘生生诀’,正好用来收拾这群曲解律条的败类!”
他指尖凝起莹润的灵光,藤蔓如活物般破土而出,精准缠住执法者的手腕。那些人刚要催动体内灵气反抗,就被藤蔓上流转的“生生诀”灵光压制得浑身脱力——这正是天璇斋传承千年的“以柔克刚”之术,当年朱熹先生在藏书阁教他时曾谆谆告诫:“真正的修行从不是恃强凌弱,而是以灵韵滋养生机,以礼法约束本心,这才是‘礼’的真谛。”
解决掉追兵,四人沿着蜿蜒的石阶快速上行。沿途不断有身着不同服饰的天枢弟子奔过:开阳会的弟子穿着灰布短打,肩上扛着沉甸甸的药箱与阵眼修补材料,脚步匆匆地往摇光营方向赶,腰间的布袋里还露出半截桑弘羊脉传下来的“算筹”;玉衡阁的使者则跪在石阶旁,手中捏着泛着金光的传讯符,却被长老会布下的紫色灵气屏障干扰,符纸在半空中化作飞灰,张骞脉传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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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天璇斋求学时,常能看到郑和先生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