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沈渊,你既然是从正统天枢出来的,那当年创下天枢的那些老祖宗,真就跟野史里写的似的,能活成传说?”邋遢道士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道袍下摆被车窗灌进的风鼓得像只胀起的布袋,“风隐、鬼谷子、孙武……那可是春秋战国的人物,按说骨头都该烂成灰了,难不成真靠那块石头长生不老?”
沈渊坐在后座,指尖捻着那枚梧桐叶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玉佩边缘被岁月磨圆的棱角。玉佩上的灵纹在车身颠簸中泛着忽明忽暗的绿光,映得他眼底的疤痕也跟着微微发亮。他抬眼望向窗外掠过的荒原,远处的矮丘像沉睡的巨兽匍匐在地,声音里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厚重感:“天枢能存续三千年,全赖风隐先生发现的天外玄石。那玄石泡出的‘驻颜液’并非真正的永生,却能将衰老速度延缓百倍,初代首领们正是靠着这份时间馈赠,用百年光阴搭建起天枢的骨架,定下‘护脉守土’的根本宗旨。”
他顿了顿,指尖在玉佩上划出一道与天枢初代典籍记载一致的古老纹路:“七位初代首领各掌一营,对应北斗七曜,各司其职却又彼此制衡。鬼谷子掌‘谋’,是天枢的战略中枢,凡涉及灵脉安危的大局决策,皆出自他手;孙武掌‘兵’,辖制天枢所有护脉军队,当年瑶光营便是归他一脉统御;孔子掌‘礼’,规范修行界的辈分秩序与行事准则,避免修行者为争机缘自相残杀;管仲掌‘财’,统筹天下灵脉资源的调配,小到护脉弟子的丹药供给,大到灵脉阵眼的修补材料,皆由他一脉掌管;商鞅掌‘法’,制定天枢律条,负责惩处违规的修行者与内部弟子;苏秦掌‘讯’,构建了覆盖华夏的跨域传讯网络,哪怕是昆仑之巅与南海之滨,也能瞬息传递消息;而风隐先生作为创始人,居天枢中枢统御全局,是唯一能调动七营力量的存在。”
齐乐忽然直起身,掌心的梧桐印记不知何时泛起了淡淡的暖意,他转头看向沈渊,眼中满是探究:“那现在把持天枢的长老会,是从哪一脉衍生出来的?他们强行掠夺灵韵的做派,可半点看不出初代首领的影子。”
沈渊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指尖的灵气微微凝滞,玉佩上的绿光也黯淡了几分:“是商鞅脉的旁支。当年商鞅传位时,特意在律条末尾留下‘法护苍生,而非驭苍生’的训诫,可如今的长老会,却把‘法’当成了攥紧权柄的工具。他们曲解祖训,认为只有天枢核心层的‘强者’才有资格掌控地脉灵韵,早就丢了初代首领守护苍生的初心。”
话音未落,越野车猛地一震,左后轮像是碾过了一块尖锐的岩石,车身瞬间向左侧倾斜,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邋遢道士骂了一声,猛地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在荒原上留下两道深深的黑色辙痕,堪堪停在路边。三人还没来得及稳过神,车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金色灵光在尘埃中炸开,碎石飞溅间,三辆涂着哑光黑的越野车从荒原尽头的矮丘后疾驰而出,车身上用金色涂料印着的“天枢律卫”四字,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寒光。
“是长老会的狗腿子!”沈渊猛地起身,黑袍下摆无风自动,掌心迅速凝聚起一团淡绿色的灵气,灵气中裹着梧桐古木的清冽气息,“他们倒是来得快,看来沪市地脉的灵气波动,还是惊动了这群嗅觉灵敏的饿狼!”
齐乐立刻将《山海经》从体内召唤出来令其漂浮在自己身侧,指尖随时准备按在封套上的云纹处,体内的山海血脉瞬间被激活。书页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道淡青色的灵光从书页间溢出,在他身前凝成一面半透明的灵盾,灵盾上流转着与古梧桐阵眼同源的纹路,透着一股生生不息的韧劲。狌狌从他肩膀上跳下来,蓬松的尾巴竖得像根绷紧的鞭子,小爪子里凝聚起一团莹白的灵光,对着逼近的越野车“吱吱”狂叫,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警惕,粉色的肉垫因为用力而紧紧蜷缩。
为首的黑色越野车骤然停下,车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一个穿着鎏金铠甲的男人走了出来。铠甲上刻着繁复的云纹灵阵,阳光照在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腰间悬着一柄银色长刀,刀鞘上用朱砂烙着的“律”字闪着凛冽的寒光。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额间嵌着一枚金色的灵玉,目光扫过三人时,像淬了冰的刀子,最后落在沈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沈渊,叛逃天枢十三年,终于敢从老鼠洞里钻出来了?长老会早料到你会掺和地脉的事,特意让我来拿你回去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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