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顺着黑袍的袖口往里钻,“腾”地一下窜起——黑袍是用煞布织的,遇火就燃,火苗瞬间舔舐着他的手臂,疼得他惨叫起来。可他眼里满是疯狂,不仅不肯松手,反而将铃铛往地上狠狠一摔:“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这神女是假的,煞神是我的,你们都得死!”
铃铛“啪”地摔碎在冰面上,碎片溅得满地都是,一股比之前浓十倍的黑色煞气从铃铛里涌出来,像潮水般漫开,瞬间缠住了不远处的雪蛟。雪蛟先是甩了甩尾巴,眼里的清明一点点消失,变红的瞳孔里布满血丝,理智全失的它朝着齐乐冲过来,嘴里喷着青黑色的寒气,寒气落在冰面上,“唰”地长出半人高的冰刺,尖得能戳穿铁甲。
蜚从地上爬起来时,肩胛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滴在冰面上凝成小血珠。它看着失控的雪蛟,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冲上去,用身体挡在齐乐面前,背上的骨刺竖起来,泛着淡青的光,像一排锋利的小剑,“噗”地刺穿了雪蛟的鳞片。
雪蛟疼得仰头咆哮,声音震得洞穴顶上的冰渣往下掉,尾巴带着风声甩过来,重重拍在蜚的身上。蜚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咚”地撞在冰墙上,背上的骨刺裂开一道缝,血顺着裂缝流出来,嘴角的血迹滴在冰面上,瞬间冻成红色的冰晶,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齐乐看着眼前的混乱,手心全是汗——煞神的触手还在往青铜盒子伸,失控的雪蛟在疯狂扑咬,燃烧的黑袍首领在地上打滚,冰夷还在朝着石台冲,而他自己,竟一时不知该先帮哪边。可他心里清楚,现在必须拿到青铜盒子里的九鼎残片,不然不仅他们会死,这片雪山,甚至更广的天地,都会遭殃。
他刚朝着石台迈出一步,煞神的触手突然转向,一根比水桶还粗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腰,勒得他肋骨生疼,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冰凉的触感顺着触手往里钻,像贴了块万年寒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被触手吸走,连破妄金光剑的霞光都越来越暗,七彩光流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再慢慢变白,剑脊上的光快要看不见了。
冰夷回头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伸手去够青铜盒子:“再坚持一下!吾拿到残片,便能引动神物之力救你!九鼎残片能镇煞,也能护你!”
触手越收越紧,齐乐的意识开始模糊,胸口像压了块冰,连视线都开始发花。可他看着冰夷的手快要碰到青铜盒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撑住,不能让这千年神女的希望,还有夕和许轩的努力白费。
就在冰夷的指尖刚碰到青铜盒子的瞬间,盒子突然亮起金光——那不是温暖的光,是冷的,像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没温度,反而让人打寒颤。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盒子里传出来,不是飘着的,是像有实体一样撞在耳朵里,带着算计的冷意:“失位神女,人类少年……你们以为,这真的是九鼎残片吗?”
声音落下,青铜盒子“嘭”地炸开,碎片朝着四周飞射,有的擦过冰夷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里面没有九鼎残片,只有一道手腕粗的黑色光带——那光带裹着上古符文,像活蛇般扭动,瞬间缠住了冰夷的腰,将她往煞神的方向拉去。
冰夷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千年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她挣扎着,古袍的星纹都暗了下去,却怎么也挣不开那道黑光:“是陷阱……昆仑墟先祖,竟用吾的神格碎片磨成了这道光……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吾活!”
齐乐瞪大了眼睛,想冲上去救冰夷,可触手缠得更紧了,连指尖都动不了。他能感觉到,煞神的力量越来越强,洞穴里的煞气已经浓得化不开,夕布下的绿色光罩开始变形,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纹,梧桐芽的金纹也越来越暗,顶端的新芽又蔫了下去——神木本源,也快扛不住煞神与神格碎片的双重冲击。
就在这时,夕突然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惊喜,还有点急切:“齐乐!看梧桐芽!它的金纹不是乱晃,是朝着你怀里指!每一根叶脉都朝着那个方向!”
齐乐低头,只见梧桐芽的枝条伸得笔直,顶端的新芽颤巍巍的,金纹亮得像小灯,顺着枝条精准地指向他怀里的粗布袋子——那是之前在九鼎残片所在地拿的,当时他以为里面装的是普通金屑,随手塞在了怀里,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拼尽全力腾出一只手,手指因为被勒得太紧而不停发抖,粗布袋子磨得掌心发痒。打开袋子的瞬间,金粒突然飞了出来,不是乱飘,是朝着煞神的触手飞去,每一粒金粒都泛着与九鼎残片同源的暖光,像无数颗小太阳,落在触手上时,发出“滋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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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煞气像被沸水浇了,瞬间化作白烟散掉,还带着淡淡的甜香——那是九鼎残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