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终局战则成了灵力与自然的对决。赤阳圣徒站在火山口,将全身灵力注入地底岩浆,引发的喷发让半个大陆被火山灰覆盖。黄金海岸联盟的水系圣者则在海岸线召唤海啸,并用灵力将海水转化成带着寒冰符文的"冰棱海啸",巨浪拍向陆地时,所过之处火山岩浆都会被冻结。可当两种极致力量碰撞,火山灰与冰棱在半空形成了蕴含狂暴灵力的"泥浆冰雹",砸到地上就会引发灵力爆炸——这场持续了七天的灾难,让非洲的灵脉彻底断裂,赤阳圣徒与水系圣者同归于尽时,他们的尸体在灵力风暴中化作了两尊对峙的石像。
当最后一声爆炸在南极冰原响起——那里的科考站发现了上古灵修遗迹——蓝星终于安静了。东欧的钢铁长城只剩下半截,断口处还残留着空间风暴的扭曲痕迹;西欧的悬浮城堡坠落在阿尔卑斯山里,水晶尖顶插在冰川上,像块破碎的棱镜;北美的航母舰队多数沉在大西洋底,舰体上缠绕着南美萨满种下的灵木根系;非洲的草原上,火山岩与冰层交错堆积,偶尔有灵力从裂缝中渗出,让石头上长出带刺的灵草。
幸存的士兵在废墟里清理武器时,发现很多枪支的枪管上还残留着修士刻的符文,坦克残骸里能找到未用完的灵石。一个东欧小兵捡起半截灵气步枪,枪托上刻着的金属系咒语还能辨认,他试着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枪口竟冒出了一小团火花——这或许是这场战争唯一的"遗产":修炼者与热武器的结合,已经成了蓝星无法抹去的印记。
雨过天晴的华夏大地上,建木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古老的低语。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无数双眼睛正望着天空,望着那棵刺破苍穹的神树,眼中闪烁着恐惧、渴望与野心。
……
雨势渐渐收了力道,不再是先前那般瓢泼倾盆,转而化作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在空中,将天地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空气里满是化不开的湿冷,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凉意,而在这湿冷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臊气——那气味顺着风飘来,越来越浓,显然是远处妖群聚集的征兆。
齐乐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妖群中央那个身影上。那是梧桐,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可此刻看来,却又陌生得让人心头发紧。她身上那件素白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轮廓。往日里,那双总是含着暖意、笑起来像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吓人,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有瞳孔深处,隐约能看到无数墨绿色的藤蔓在疯狂扭曲、缠绕,那是建木的灵力彻底侵占她心神的痕迹。
齐乐的指尖微微颤抖。他还记得不久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梧桐肩头的凤皇展开绚烂的羽翼,发出清亮的啼鸣,而她则眼神决绝,要以自身灵力化身战甲,与凤皇合力接近建木穹顶企图发动那近乎同归于尽的灭日之术,冲向天空中肆虐的金乌。可最终,那术法未能成功,金乌虽灭,她却被趁虚而入的建木灵力缠上,成了如今这副被操控的模样。
“梧桐!”齐乐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与痛惜。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掌心的《山海经》,书页的边缘硌得指尖生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行,他不能让梧桐就这么沉沦下去,绝不能!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必须把她从妖群里拉回来,把她从建木的控制中夺回来!
脚下的栈桥木板被他踩得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不堪重负的呻吟。齐乐深吸一口气,正欲调动体内的灵力,提气冲出去,一股突如其来的、磅礴到令人窒息的异动,猛地攥住了他的心神,让他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异动的源头,是他掌心的《山海经》。
这本平日没有山海兽出现便一直安静待在他手中的古籍,此刻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力量,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太过炽烈,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紧接着,书页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狂风裹挟,“哗啦啦”地疯狂翻动起来,速度快得如同闪电,让人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和图案,只能听到书页拍打空气时发出的、如同浪潮般的声响。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从书页中喷涌而出——那是一种混合着远古洪荒的苍凉、至高无上的威严,以及无数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感,磅礴浩瀚,仿佛能容纳天地。这股气息扩散开来,压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雨丝的下落都似乎变得缓慢了许多。
齐乐强忍着那股威压带来的窒息感,目光死死盯着疯狂翻动的书页。他的视线被书页上一闪而过的图案牢牢吸住——那不是他之前见过的普通异兽,而是一尊尊形态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