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均为重甲铁骑,距此不足一百五十里,其军中暗探沿途拔除岗哨,未留活口。」
“一百五十里……”刘闵喃喃,“明晚之前,就能嗅到朕的龙涎香了。”
石念及不敢接话,却见皇帝指尖一紧,纸角被攥出一道月牙形的裂口,“石念及,去传旨,把那块碑再立起来,血字朝外,朕要让他第一眼就看见。”
“可那字已被陛下削……”
“再刻。”刘闵淡淡说道,“刻深些,让血渗进去,渗到石头烂,千秋万代也别想磨掉。”
石念及领命而去。
帐帘合拢,刘闵独自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人金甲熠熠,脸庞俊俏,只不过而立之年,鬓边却添了几丝雪色。
他伸手抚过镜里自己的咽喉,轻声自语:“项瞻,朕现在把龙椅推到你面前,你敢不敢坐呢?”
……
另一边,上阳关西北八十里,重甲铁骑临时营地。
子时已过,张峰,柳磬、谢明微、以及秦光和宋狄还未睡下,众人围坐篝火旁,风声卷得火焰东倒西歪。
张峰摘了狮面盔,露出一张被风沙搓得通红的脸,正用铁盔压着一张手绘地图。“秦光,你这图到底准不准?”
秦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张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手下将士去探查。”
“啧,你这人,我还不能问一嘴了?”他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当初项瞻设立玄衣巡隐,可是想让我当玄衣都督的,要不是我不愿意,非要重甲铁骑,你们十个活阎王都得听我的,还敢在这跟我拿腔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