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淳冷哼一声,一甩大氅,出了书楼,径往府门走去。
石念及在后面追,不住相劝,刘淳却不理他,上了马车,催促车夫立刻出发,留下石念及和两个侍卫站在风雪中不知所措。
……
皇宫,归极殿。
寝殿内灯火昏黄,刘闵脱了龙袍,只穿一身素衣,正坐在御榻上,手捧一本策论,认真的看着。
忽听得殿外响起一阵喧哗,他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梁王吧,让他进来。”
殿门打开,刘淳迈步走进。
刘闵见石念及跟在身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他打发一众榻前服侍的宫女太监。
刘淳环视一圈,见殿门被关上,直接来到刘闵近前,也不行礼,开口问道:“皇兄,是谁?”
刘闵眉头一蹙,佯作生气,斥道:“二弟,不可无礼!”
“皇兄!”刘淳却不在意,又上前一步,压着声音说道,“臣弟怀疑,朝堂上出了项瞻的眼线。”
“眼线?”刘闵把策论轻轻一合,殿中灯火随之晃了一下,他转怒为笑,看着刘淳,语气仍带着几分慵懒,“你指的是,参你口出怨诗的那道折子?”
刘淳从怀里掏出那鎏金小匣,啪地扣在御榻旁的案几上,素绢半露,墨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宛若一道旧疤。
“臣弟是发了几句牢骚,但当时身边除了贾淼,便是陵卫。”刘淳正色道,“贾淼聪慧,臣弟对他有所点拨,他应该不会蠢到离间皇兄与臣弟的兄弟关系,但皇陵陵卫出自禁军十二卫,能连夜把话递到皇兄案头,可见不是寻常眼线。”
刘闵指尖摩挲着书脊,似笑非笑:“所以,你怀疑朕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