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惊起的、垂死的白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飙粗暴地裹挟着,疯狂地翻飞、旋转、发出绝望的哀鸣!其中一页,被风卷着,打着诡异而轻盈的旋儿,不偏不倚地掠过赵建国低垂的、花白头发的头顶,飘过死寂凝固、仿佛时间停止的教室上空,最终,轻轻地、却又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精准,无声地贴在了那块布满蛛网般狰狞裂痕、侧翻在地的课桌玻璃板上!
那张教案纸,恰好是空白的。
雪白、脆弱、毫无内容的纸张,如同葬礼上的裹尸布,覆盖在冰冷、破碎、布满死亡裂痕的玻璃之上。
那纵横交错、如同命运脉络般狰狞的白色裂痕,透过薄薄的、毫无抵抗力的纸背,清晰地、诡异地、带着一种嘲弄的意味,浮现出来。
像一张巨大、冰冷、无形的网。
罩住了那一片刺目的空白。
也沉沉地、彻底地,罩住了讲台上,那个弯着腰、捡起书本、却仿佛被这无形的巨网捕获、再也无法挺直脊梁的、沉默而佝偻的、凝固的身影。他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细长、扭曲,钉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一个永恒的、屈从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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